聚寶齋裡麵有許多的護衛,但是此刻卻沒有任何人敢阻攔。
君無邪和顏傾城,一路長驅直入,很快就來到了那座小院前。
看著金色佛光籠罩的院落,聽著木魚聲與誦經聲,顏傾城看向聚寶齋深處,道:“禿驢,我奉勸你就此罷手,否則藥王宗不會善罷甘休。”
“阿彌陀佛,我大梵禪宗自存世以來,曆經歲月沉浮,從未在任何強權麵前退縮。”老和尚的聲音很平淡,道:“她們皆是身具慧根之人,與我佛有緣。日後,藥王宗若是來問罪,自可詢問那位女施主,問問他是否自願皈依。”
“大和尚,我不願意,我是藥王宗弟子,怎可能皈依佛門?”
蘇嵐的聲音在小院中響起,帶著憤怒與堅決。
顏傾城冷冷說道:“禿驢,你可聽到了,她說不願意。”
“阿彌陀佛,兩位女施主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說出話未必是遵從內心的真心話。等到三日後,世人皆可來問,屆時隻要兩位女施主說一句不願,老衲立刻當麵謝罪。”
“老禿驢,你還要不要臉?”君無邪氣得不行,怒道:“她們現在說的話才是遵從內心意願的真心話!三日之後,她們被你強行度化,當然不會說是被迫的,你可真是無恥至極!”
“孽障!你殺我禪宗弟子,這筆賬老衲還未跟你清算!”
“那你現在滾出來,我就在站在這裡,你怎麼清算,我都接著!”
君無邪心裡怒火滔天,他以前遇過很多囂張的蠻橫的。
但是那些人的蠻橫都是非常直白的。
這個大梵禪宗,簡直令人嘔吐。
他們蠻橫的同時,還自詡大慈大悲,自詡真理,道貌岸然,虛偽至極。
“孽障,你宗門師長尚且不堪一擊,你不過凝氣境,也敢在老衲麵前放肆!”
這時顏傾城說道:“禿驢,你不過是仗著境界比他們高,便在這裡為所欲為,這麼說本尊是否也可以為所欲為?”
“阿彌陀佛,閣下是南疆魅瞳族的高層吧?”老和尚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閣下應該懂得主宰勢力之間的默契。之前,我大梵禪宗的下層護法,先對閣下出手,被閣下擊殺,老衲無話可說。現在,老衲並未對閣下怎麼樣,閣下自是沒有出手的理由。”
“你讓本尊遵守這不成文的默契,你自己是否遵守了?你將藥王宗的弟子困在這裡強行度化,你遵守默契了嗎?”
“老衲渡人之苦難,在大慈大悲麵前,怎可被這些默契約束。”
“意思就是說,你自己可以不遵守,但要求本尊必須遵守?”顏傾城笑了,道:“收起你們那套無賴的邏輯,本尊不吃這套。說到底,這個世界,還得用實力來說話,不是磨磨嘴皮子就行的。”
“你放心,本尊若親手對付你,有失身份。你欲度化的兩人,一位是這個少年的妹妹,一位是他的朋友。本尊認為,此事的解決辦法,便是你們之間對決,誰若敗了,便立刻滾出大周都城,三年之內不準踏入半步!”
“阿彌陀佛,閣下此話當真?”
老和尚怔了怔,似乎沒有想到對方會提出這樣的解決辦法。
他是宗王境強者,那個少年不過才凝氣境,這之間相差六個大境界,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他便是吹口氣,都能崩死那個少年!
“本尊說話算話,決不食言。”
顏傾城回答得很肯定。
她的身旁,君無邪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
顏傾城到底在搞什麼名堂,竟然讓他跟一個宗王境界的人對決,這簡直就是去送死,沒有任何贏的希望。
不過,他相信顏傾城必有自己的打算。
“正好,這個小孽畜殺我大梵禪宗弟子,老衲正想與他清算!”
一個老和尚從聚寶齋深處走了出來。
他的眉毛都有些花白了,但是臉色卻很紅潤,看不到什麼皺紋,身體非常的健碩。
眨眼之間,老和尚就從深處來到了小院前。
他舉步向著君無邪逼來,眼裡沒有半點慈悲之色,反而有著濃烈的殺意。
“孽障,還不速速跪下伏誅!”
他非常的強勢,喝聲宛若驚雷般,手掌揚起,在虛空之中演化出佛光手印,對著君無邪當頭鎮壓了下來。
這時,顏傾城屈指一彈。
一縷繚繞符文的指芒瞬間沒入老和尚的體內。
老和尚的氣息,頓時減弱了百倍、千倍!
他的境界直接從宗王境被壓製到了凝氣境十變巔峰。
“閣下這是什麼意思,莫非要食言?”
老和尚又驚又怒,體內的洞天被封印住了,隻能動用凝氣境巔峰的力量!
“本尊說了不會親自對你出手。你們之間對決,自然是要在公平的基礎上進行。何為公平,必然是要在相同境界一戰。”
“閣下莫非以為境界相同,他就能勝過老衲了?”
老和尚不由得笑了起來,他可是宗王境強者,眼界與經驗,以及對武技的運用理解,豈是凝氣境可比?
便是相同境界,他也占儘了優勢!
“孽障,伏誅!”
他一聲沉喝,那隻佛光手印嗡的鎮壓而下,將君無邪覆蓋。
君無邪冷笑,單手背負,看都沒有看那隻佛光手印一眼。
他直接舉步向著老和尚走去。
釋放出的血氣,宛若怒吼的江河,在身體四周澎湃奔騰。
那隻佛光手印,眼看就要壓落在他的頭頂了。
卻是被沸騰的血氣衝擊,硬生生定在了空中,根本難以落下。
轟隆!
君無邪行走之間,黃金血氣迸發,宛若巨浪般衝向前方。
老和尚麵色驟變,有種窒息般的壓迫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