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肌肉狠狠跳動了幾下。
“君公子,犬子頑劣,言語上多有得罪,但他現在也受到了懲罰,君公子是不是應該讓他起來了?你就不要跟他計較了,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秦山這般說道,一句他還是孩子,說的頗有幾分辛酸味。
這個兒子,從來都不讓他省心,這些年可沒少操心。
在他眼裡,秦一博,真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可這話聽到眾人的耳中卻是不同了。
秦山的那些心腹,隻是嘴角微略抽搐,並未說話。
姬音瀾的心腹武將們,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這他麼的都二十一歲的人了,還是個孩子?
君無邪不禁樂了,看著秦山揶揄道:“秦大將軍,你家營養可真好,這孩子長個挺快啊,才幾歲都長這麼大了。你要不這麼感慨一句,我還以為他已經成年了呢。”
秦山臉上肌肉抖動了幾下,道:“君公子說笑了。你打也打了,犬子這跪也跪了,當記住此次教訓了,便讓他起來吧。”
君無邪點了點頭,道:“我這個人向來講道理,不喜歡強迫彆人。貴公子想起來還是想跪,看他自己的意願,我不攔著。”
“那,就多謝君公子大量了。”
秦山皮笑肉不笑,暗中卻是咬牙切齒。
君無邪對秦一博笑著說道:“秦一博,孩子啊,你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可願意站起來?”
頓時,秦一博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努力的想要張嘴說話,但卻發現嘴根本張不開。
無形之中,有股力量禁錮著他,令他難以開口,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他內心無比的屈辱!
今日,當著所有人的麵,當著他父親,當著姬音瀾的麵,被強迫著跪在那個可惡的情敵麵前!
男人一生,最大的恥辱莫過於此!
他想破口大罵,他想暴起殺人,他想將麵前那個滿臉微笑的家夥撕成碎片!
可是,他做不到!
他唯一能做的隻有繼續屈辱地跪著!
“嗯?你怎麼不說話?”君無邪驚訝地看著他,道:“難道還在為自己之前的言行深感羞愧嗎?看來,你是真心在悔過。就這態度,我很欣賞,浪子回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秦一博拚命的運轉體內的力量,想要掙紮,想要站起來。
可來自外部的壓力令他無法動彈,身上宛若有大山壓著!
那股力量衝擊得他運轉的真氣驟然暴動,加上內心的屈辱令他怒急攻心,雙重打擊下,一口鮮血噗的噴了出來。
“你這孩子,怎麼羞愧得吐血了?”
君無邪很是驚訝,隨即看向麵部肌肉抖動的秦山,道:“秦大將軍,貴公子定是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了。此時,他羞愧到吐血,不願起來,你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秦山放在桌子下麵的雙手,緊緊握著,指節白發。
強人所難?
到底是誰在強忍所難?
他的心裡,殺意澎湃!
但卻強行忍著,逼迫自己擠出一絲笑容來。
此刻,姬音瀾強忍著,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這個可愛的男人,實在太壞了,這樣消遣秦一博。
估計,秦山都要被氣得吐血了。
眾人嘴角抽搐,秦一博哪裡是不願意起來,分明是被鎮壓著起不來,並且想說話,卻被禁錮住了。
“沒想到秦一博如此桀驁不馴的人,卻在本公子的道理下幡然悔悟。”君無邪舉著酒杯,很是感慨:“或許,我就是那行走在世間的真理之人,諸位若是深有同感,請滿意此杯。”
話音落下,所有的劍氣都微微往前抵進了些許。
頓時,眾人嚇得一顫,趕緊倒滿酒,一飲而儘。
秦山和他的心腹們,臉上擠出笑容,心裡卻跟舔了馬桶般的難受!
今日的宴會,他們才是主控者,結果卻被一個少年,反過來掌控了全局。
做任何事,說任何話,每個動作,都得看那個少年的眼色。
他們從未受過這等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