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牽著絕影沿著寬闊的道路深入。
很快,一片停放著輦車、坐騎等代步工具的區域出現在視線裡。
他上前將絕影栓好,沿著林蔭路前行。
道路兩旁樹木成林,遠處可見潺潺溪流,瀑布直下,一些奇異山峰的岩壁上開滿了各種奇花,石縫中長出靈藥,根葉隨風搖曳。
腳下的道路,由紫玉石鋪就,泛動著淡淡的紫華。
天空之中,煙雲浮動,一隻隻靈禽橫空而過,發出清脆的長鳴,在地麵投下大片的陰影。
他開啟元始真瞳,觀察四周的環境。
看到了許多隱藏的古老符文,蘊藏著令人窒息的殺伐。
整個魅瞳族,漫山遍野都是這種符文。
隻是,它們處於沉寂狀態,隱藏在山川大地之中。
這些符文構建成了一個巨大的法陣,將整個魅瞳族覆蓋。
不多時,一座山峰出現在視線裡。
這座山峰自頂端被平整地削斷了,上麵建造著一座大殿,大殿前有座巨大的廣場。
此時此刻,受邀前來的所有賓客,皆在那廣場之上坐落。
君無邪走過一條小溪上的石橋,來到山峰之下。
一條紫玉石築建的階梯筆直向上,直通山巔。
他抬頭看了看,拾級而上。
……
廣場上很熱鬨,氣氛喜慶歡樂。
魅瞳族的四位守護者首次齊齊現身。
正與古凰宗的兩位老者談笑風生,而魅瞳族的隱長老與元老等人,則與其他勢力的高層有說有笑,皆滿臉春風,好不得意。
君無邪的出現在,令整個場麵瞬間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所有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聚焦在他的身上。
“無邪小友,快來本宗這裡坐!”
藥王宗宗主熱情地打著招呼,對君無邪招了招手。
“唔,原來是兵聖的弟子啊?”魅瞳族的一位元老虛偽地笑著說道:“雖然兵聖的得意弟子不請自來,但魅瞳族依然表示歡迎,小友請隨意,莫要拘謹。”
“哎。”魅瞳族的天瞳守護者歎息,道:“君公子果真是一表人才,隻可惜修為全失,當真令人感到惋惜。”
君無邪在藥王宗宗主身旁坐了下來,看著天瞳守護者等人說道:“前輩言重了,在下並覺得可惜。”
“嗬嗬,君公子果然是性格豁朗之人,有此不幸遭遇,且懂得自我安慰,難能可貴。”地瞳守護者看似讚賞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歎息:“當初,我等聽聞君公子之才,頗為欣賞,有意將族中聖女許配於你。奈何公子流年不利,如今著實不配不上我族聖女了,此事君公子莫要多心才是。”
此話一出,在場諸位賓客臉上表情各異。
那些敵視君無邪的,嘴角微微上翹,樂於見到他被當眾奚落。
藥王宗、魔相宗、禦靈宗、冰雲樓等勢力的高層卻是暗暗皺眉。
魅瞳族的守護者,何等身份?
這樣的強者,竟然當眾奚落一個少年,實在有違身份地位,太掉價了!
“君公子莫要介意,你知道我們這樣的勢力,總得為家族前途考慮。聖女之婚事,需得門當戶對。”乾瞳守護者說著看向古凰宗那位身穿金紅錦衣,滿頭臟辮的青年,道:“古凰宗古維,少年天驕,與我族聖女,郎才女貌,可謂天作之合。”
“幾位前輩,敢問貴族聖女是誰?”君無邪頗有興趣的看著他們,朗聲說道:“前輩說曾有意將聖女許配於我,此事倒是稀奇,我怎麼從未聽聞此事?再說,貴族聖女長得如何,有顏家主幾分姿色?”
頓時,魅瞳族高層們的臉都黑了。
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有些輕浮,對他們的家主有不敬之意。
“小友,聽你的意思,莫非魅瞳族要將聖女許配給你的事情,你自己並不知情?”
藥王宗的宗主明知故問,滿臉驚訝的表情。
“確實不知。”君無邪搖了搖頭,道:“可能是魅瞳族的前輩們一廂情願吧。幸好,他們沒有派人來說親,否則晚輩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君公子,你這話說的有些狂妄了。”一名氣勢威嚴的女子用紫瞳冷冷望來,道:“我族聖女莫非還配不上你?你竟然說出不知道如何拒絕的話來。若當時真有人與你說親,你怕是高興都來不及吧?如今,你修為全失,我族聖女即嫁到古凰宗,你自知再無希望,便說出這樣的話來挽回自己的顏麵,殊不知在他人眼裡,隻會當做笑話來聽!”
“這位大嬸,請問你是?”
君無邪茫然地看著說話的女子。
那女子頓時氣得渾身一抖。
該死的,那個可惡的小子竟然叫她大嬸?
她的外表看來不過雙十年華,今年也才三十一,就比顏傾城大一歲!
“小友,我來給你介紹下。”藥王宗宗主笑著說道:“這位可是魅瞳族的副家主,顏毓。”
“哦——”君無邪的聲音拖得很長,打下打量了顏毓一番,道:“原來是顏毓副家主,失敬失敬。不過副家主可是冤枉在下了,在下從未說過貴族聖女配不上在下。”
“哼,我倒想聽聽,你是何意?”
顏毓冷笑,這個少年與顏傾城關係匪淺,她自是看不順眼,何況如今隻是個沒有修為的廢人罷了。
“貴族守護者不是說了?說媒之事不同於自由戀愛,需得門當戶對。貴族可有兵聖?既然沒有,這門不當戶不對,談何聯姻?”
眾人愕然。
這話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意思就是說,你魅瞳族還沒有那個資格!
這下,彆說是顏毓了,就是四大守護者的臉都陰沉了下來。
豈有此理,一個修為儘失的廢人,竟敢上門來大放厥詞,說他魅瞳族沒有資格!
“哈哈哈!”
一個狂傲的笑聲打破了短暫的沉寂。
古凰宗的少年天驕古維不屑的看著君無邪,道:“兵聖雖強,卻隻有一人。天下勢力,自古以來,未曾聽聞僅憑一人便可謂強!你出自小城,眼界低下,坐井觀天,不知人外有人。這世間,能與兵聖爭鋒者,不在少數。”
君無邪端起酒杯,小飲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古維。
“嗬嗬,有些人就喜歡耍嘴皮子,以為背靠兵聖,走到哪裡都將兵聖搬出來。”聖門有位跟著高層前來的弟子嘲諷:“隻可惜,任憑某些人舌綻蓮花,到頭來抱得美人歸的依然是古凰宗的兩位天驕,而打嘴仗的人,怕是隻有抱著枕頭哭,嘖嘖,可悲啊。”
君無邪看了那人一眼,笑而不語。
說話之人,在聖門頂多算個真傳。
這種人不在他的眼裡,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口舌。
“諸位都請安靜。”天瞳守護者站了起來,道:“君公子修為全失,少年天驕跌落神壇,如今來到我魅瞳族,麵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心裡不平衡,此乃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接下來,我族將完成家主讓位之最後環節。”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