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看著天際那雷影消失的方向許久。
類似的虛影,他曾見過多次。
比如姬音瀾施展天女七絕步時,沐雲兮施展秘術時,蘇小小覺醒道果時……
不同的是,她們的身後顯化虛影,來自血脈印記,無法脫離她們的身體而單獨存在。
那個雷影卻是不同,他竟然可以單獨存在!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與南皇之間是何關係?
他走出鬥場,那符文結界跟著斂去。
整個廣場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人們直到此刻都未曾從極度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這個少年,以僅僅三拳奠定了他同階無敵的神話!
跨境對決敗傳說,三拳之下無敵手!
這是何等的實力,何等不可匹敵的姿態?
由始至終,他都是那麼的雲淡風輕,反觀敗亡者南皇,一直都高高在上,指點江山。
那時,人們都以為他是個王者。
誰會想到真動起手來,那南皇在君無邪的麵前居然隻是個青銅!
“我知道在場有不少人此前希望我與南皇兩敗俱傷,甚至希望我死在南皇手裡,真是讓你們失望了。”
君無邪的目光從聖門、開天劍宗、天淨宗、古凰宗、黃金古城、獵魂殿、獵人公會的高層臉上掃過。
天淨宗等至尊主宰勢力的人還好,隻是臉上的肌肉抽搐不停,麵色陰沉如水。
但聖門、開天劍宗、獵人公會這些勢力的高層,卻是忍不住打了個擺子,與他目光接觸的刹那,隻覺得遍體生寒,連忙垂下目光,不敢與之對視。
“彆怕,除獵人公會外,你們隻要不惹我,我懶得殺你們。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希望你們牢牢記在腦子裡,不要精神錯亂,說錯了話,做錯了事,白白丟了性命。”
聽到他這樣說,聖門、開天劍宗的高層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反應過來時,卻感到一股屈辱湧上心頭。
曾幾何時,這個人還隻是個弱小的武者,需要依靠背後的兵聖才能在他們這些主宰勢力麵前活下來。
可是現在,他們在他麵前竟然不敢吱聲!
那小子態度強勢,話語囂張得不行,一副生殺予奪儘在掌指間的模樣,他們卻隻能忍著受著,這種心情實在抓狂!
“至於你們。”君無邪看向天淨宗、古凰宗、黃金古城、獵魂殿的高層,嘴角微微上翹,道:“陰沉著臉做什麼?今天這麼好的日子,來給我笑一個,否則影響了我的心情,說不得要殺你們來怡情了。”
四大至尊主宰的高層頓時氣得差點原地爆炸。
此子端的是囂張到了天際!
竟然讓他們笑,不笑的話就要殺他們怡情?
把他們當做什麼了,猴子還是牲口?
其他勢力的人麵麵相覷,既敬畏於他的強勢,又忍不住想笑。
那可是至尊主宰的高層啊,就因為陰沉著臉,就要被人威脅性命。
這種事情亙古未有,他們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會麵臨這等強勢的逼迫。
自古以來都是他們壓迫彆人,何曾被人壓迫過。
四大至尊主宰的高層臉上的肌肉都因憤怒而扭曲得有些變形了。
他們嘴唇哆嗦著,想破口大罵,卻又不敢。
“三息時間,給你們重新表現自己的機會,是笑還是死?”
君無邪很平淡地開口。
四大至尊主宰高層渾身發抖,算著時間,臉上硬是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們心裡有種又想吐血又想流淚的感覺。
太恥辱了,太屈辱了!
“唔,還行,雖然笑得醜了點,但我並不介意。”
君無邪的奚落之言,對他們來說更是猶如萬蟻噬心,可心裡再多的憤怒,卻不敢表現出來,連一絲的殺心都不敢有,因為會被對方察覺,屆時極有可能被當眾擊殺。
此刻,在場之中,要說誰敢惶恐,那自然要數獵人公會的高層了。
他們現在心裡很恐慌。
君無邪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
為什麼會說他們獵人公會除外?
“前輩,你與可清過來吧。”
君無邪的聲音打斷了獵人公會高層們的思緒,或許是心虛,聽到他叫秦正和秦可清時,他們的心裡便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秦正此刻渾身都在顫抖。
這麼多年了,那如同夢魘般折磨著他的刻骨仇恨,今日總算要了結了嗎?
雖然不是他親自動手,但那個少年是可清的男人,如此也算是可清為她的父母和哥哥報仇了吧?
秦正和秦可清來到君無邪身旁站定。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不知道君無邪準備做什麼,但人們都很期待。
這位,一旦要做點什麼,不說石破驚天,怕是也差不多了。
“前輩,你確定當年暗算可清,之後害死她父母哥哥的便是獵人公會之主一脈?”
“老夫確定!”
秦正雙目布滿血絲,用仇恨的目光看著秦淵等人,那眼神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其生吞活剝了!
“秦正,身為長輩,休要血口噴人!”
秦淵等人麵色巨變,差點坐不穩,從座位上滑下去,渾身都在哆嗦。
“老夫血口噴人?你們自以為掩蓋得很好?卻不想,有一日,你們得意忘形,私下提及此事時恰好被我聽見,如今還敢狡辯?”
“我們沒有,你胡說八道!”
秦淵等人打死不承認,一副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不會承認的模樣。
“你們這群畜生,他們可都是你們的族親,你們怎麼能下得了手,對他們趕儘殺絕!!”
秦正咆哮著,淚如泉湧,兒子兒媳和孫子都被害死,他這一脈,隻剩下秦可清一個女子,基本等同於絕後了!
“可清。”
君無邪示意她安撫她爺爺。
秦可清流著淚點頭,用仇恨的目光看著秦淵等人一眼。
“我不在乎你們承認與否!”君無邪上前兩步,冷聲道:“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跪下來在可清和她爺爺麵前磕頭懺悔,求他們放你們這一脈婦孺一條生路。”
“君無邪,那些事情跟我們的妻兒無關,他們都是無辜的,冤有頭債有主,你不能濫殺無辜!”
秦淵等人惶恐大叫起來。
“這麼看來,你們是不想妻兒活命,也好我現在便屠了你們這一脈!”
君無邪說著,便向著獵人公會而去。
“等等!”
秦淵等人麵若死灰,癱坐在地上,眼神失去了焦距。
“我們認了,我們認錯,我們懺悔!”
他們紅著眼爬到秦正和秦可清麵前,淚流滿麵地哀求著:“大伯,是我們錯了,冤有頭債有主,求你放過我們的妻兒,他們是無辜的啊,他們並不知情,求你看在同族的情分上,放過他們,放過他們好嗎?”
“你們的妻兒無辜,我的兒子兒媳,我的孫子他們哪個不是無辜?我兒那些年何曾虧待過你們?他待你們不薄,可你們喪心病狂,竟殺他們一家三口!如果可清不是離開了家族,身體血脈還有缺,恐怕她也早被你們害死了!”
“我們是畜生,我們禽獸不如,但大伯你不是啊,你不能跟我們一樣趕儘殺絕,他們是無辜的,是無辜的!”
秦淵等人痛哭流涕,他們怕了,他們恐懼,不隻是自己即將麵對死亡的恐懼,更讓他們恐懼的是妻兒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