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深吸了口氣,舉步向著深淵對岸走去,距離越近,那心跳帶來的衝擊就越是強烈,令他有種心臟都要從胸腔裡麵蹦出來的感覺,氣血都紊亂了。
他神情凝重,裡麵的心臟太可怕!
要知道,這還是封印在青銅棺裡,有星空陣圖封印,有黑色鐵鏈困鎖的情況下。
而且,他的心臟可是混沌聖心,耐受力極強,卻依然有到了承受之極限的感覺。
可以想到,如果換成其他人來到這裡,恐怕根本不可能抵臨第五層深淵,無法靠近這口青銅棺。
“後世者,很好,你能走到這裡,說明你應該便是我要等待的那位有緣人,將有機會得到我所有的傳承。”
深淵之下有渾厚蒼涼的聲音響起。
“前輩,你是這古塔的主人嗎?是元始符師?”
君無邪凝望深淵之下,黑暗幽深,什麼都看不到,但他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深淵下有雙眼睛也在凝視著他。
“後世者,你現在問這些並無意義,你是否能走到第七層,到了第七層是否能完成我的條件,尚難斷定。在這之前,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當你真正得到我的認可時,該讓你知道的,我自會讓你知道。”
君無邪:……
他正想詢問為何要分屍而葬,青銅棺裡麵葬著的到底是誰,是此塔的主人自己亦或是彆的什麼人。
結果,那聲音一句話就堵住了他的嘴。
他也沒有糾結,反正到了第七層,一切迷霧都會揭開。
如法炮製,他用永生神殿收了青銅棺,得到了盒子和書頁,當場接受了上麵的修行法,在等待石階與空間之門開啟的過程中消化著這些信息。
就這樣,他順利地到了第六層,收了青銅棺,得到盒子與書頁,登上了第七層。
這是古塔的最後一層了。
這層與下麵六層完全不同。
來到這裡時,君無邪看到的不是大殿,而是一片星羅密布的虛空。
這裡整個就像是一幅巨大的星空陣圖。
數不清的符文星辰按照特殊的規律排列著,能感受到裡麵蘊含的浩瀚偉力。
星空陣圖的中央,那裡有口棺槨,位於陣圖的核心位置,四周星光彌漫,乾坤之力繚繞,朦朧而神秘。
纏繞在青銅棺上的粗大鐵鏈,銘刻的符篆亦如凝縮的星辰鑲嵌其上。
君無邪仔細空觀察著這裡的星空陣圖,發現陣圖裡麵時而會有龍氣彙聚,隨即便隱沒不見。
同時,有神秘的無比純淨的能量向著星圖中央聚集而去,源源不斷沒入那青銅棺內,使得青銅棺上鐫刻的星空陣圖也彌漫著燦爛星輝。
那青銅棺上麵依然有個盒子,一張金屬書頁。
“你來了。”
那青銅棺裡麵有聲音傳出,跟他之前聽到的聲音一樣,渾厚中帶著蒼涼的意味。
“萬古悠悠,我等待了太長的歲月,終於等到了這麼一個人,隻不知你是否真是我要等待的那個人……”那聲音帶著歎息,而後又說道:“現在,你將下麵的六口青銅棺都打開,將裡麵葬著的身體部位合在一起。”
“你讓我打開青銅棺?”君無邪怔了怔,隨即說道:“你自己什麼情況難道不清楚嗎?那些棺內葬著的身體部位皆被至暗詛咒侵染,且是級彆很高的至暗詛咒,你憑什麼覺得我能將其打開?”
“當年在我最絕望之時有個聲音告訴我,未來的大世會出現一位不懼至暗詛咒的後世者,他可能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將自身肢解,葬於不同的棺中,再布下星空陣圖,凝聚宇宙星辰龍氣,彙聚乾坤之力,淨化己身,抵抗至暗的侵蝕,熬到了今天……”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一麵之詞?如果你早已被至暗詛咒侵蝕,如今隻是偽裝成靈智尚存的狀態,誆騙我融合你的軀體怎麼辦?此事非同小可,我不可能輕易相信你!”
“很好,你有如此縝密的心思,我心甚慰。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若你真是那個人,自是有辦法將我殘軀中的至暗詛咒拔除。屆時沒有至暗詛咒,就算我的肉身早已因至暗詛咒而變成了早妖邪之身,那也隻是一具赤毛肉身罷了,無至暗意誌驅動,又如何能威脅得了你,更威脅不了下界。”
“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君無邪看著那口棺槨,道:“其實我還真不怕你偽裝,我敢帶著那些青銅棺來到第七層,我就有應對之法。”
君無邪說著,將永生神殿打開,嘗試著將星空陣圖中央的青銅棺收取,卻發現那青銅棺紋絲不動。
星空陣圖將其牢牢定在那裡,以他現在的實力,無法將之撼動。
“你在抗拒,你怕了嗎?”君無邪冷冷說道:“想要我為你組合軀體,那你就得到我體內來,否則免談!”
“我並未屈服於至暗詛咒意誌,有何懼怕?”
那青銅棺中的聲音坦蕩地說道,隨即整口棺槨便脫離了星空陣圖,直接向著君無邪飛來。
“很好!”
君無邪再次打開永生神殿,直接將其收了進去。
他一步來到星空陣圖中央,探手將那盒子和金屬書頁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