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戴維斯猛然回頭,怒目而視:“萬一這個小孩背後站著一尊封號鬥羅呢?你把他隨便殺了,是你一個人償命就能平息掉這尊封號鬥羅的怒火嗎?”
不得不說,戴維斯很清醒。
他的驕縱隻是在範圍內的驕縱。
不過,如果是一個不清醒的人,恐怕也坐不到星羅太子的位子上,戴維斯有這種縝密的思維非常正常。
而在篝火前,正在往篝火裡填木頭的林朝辭卻緩緩放下了手裡的木頭,惆悵的歎了口氣。
樹欲靜而風不止。
“風是我的耳朵,地是我的眼睛。”
“要打就打,不打就滾。”
“你可以回去彙報了。”
還未走到篝火前的白衣人,聽見林朝辭這句仿佛是從未來傳遞到現在的話,心頭不由得一顫,原本準備好的台詞瞬間被忘了個一乾二淨,愣了好幾秒,才算是想起自己的任務:
“內個,打擾一下……”
“請問,你的長輩在嗎?”
林朝辭不禁一樂:“還挺有禮貌。”
隨後,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我這輩子天煞孤星,彆說是長輩了,就算是父母我都不知道長啥樣。”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憨憨,還是裝出來的憨憨,這個白衣人倒挺乾脆利落的,得到林朝辭的回答也沒驗真偽,直接就揣著這個答案大搖大擺的往回走。
一直走到了黑著臉的戴維斯身前,才算是停下了腳步,認真的一躬身,然後一臉呆萌的回稟道:“稟殿下,這個孩子說他沒有父母也沒有長輩,是個天煞孤星。”
“蠢貨!”
戴維斯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動。
抬起腿作勢要踢,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沒踢出去,怒道:
“如果你是一個賊,你會對其他人說你是賊嗎?”
“那隻死去的人麵魔蛛是怎麼回事,那些被活捉的幽冥靈貓又是怎麼回事,這些你能看見的疑點,難道你就沒問問嗎?”
“去一趟,能不能走走腦子?”
戴維斯好歹也是個皇子。
“暴跳如雷”這個詞用在這裡不合適。
但看見一個鐵憨憨,恐怕任誰都會大感頭疼。
如果有什麼比一個鐵憨憨的下屬更讓人生氣,那肯定是這個鐵憨憨的下屬在不合時宜的情況下出言,而且還是否定上位者推測的言論。
比如說……
“殿下高明,竟知道我是賊!”
“哦,不對!”
“我曾經是賊,現在已經不是了!”
白衣人眼神一亮,一臉崇拜的恭維著滿臉黑線的戴維斯,一陣“吭哧吭哧”的憋笑聲頓時響起,就算是一向冷淡的朱竹雲,也是在這個冷笑話下抿了抿唇角,儘量讓自己笑的不要太放肆。
戴維斯無語凝噎,抬頭望天。
來個人把這個蠢貨收了吧!
他在心裡默默祈禱了一秒。
隨後,目光一迷,猛的一揮手:
“虛虛實實,必然是心裡有鬼!”
“給我上,活捉這隻十萬年化形魂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