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師爺去衙門處理,蘇嫣和秦安在茶館等著,這會心稍微安下一點。
以往蘇嫣總覺得銀錢夠用就行,這事出後,她才發現不能得過且過。
倘若日後還有個啥,要是拿不出銀錢,兩口子有心也無力。
一刻鐘左右,師爺就回來了,帶當兵的花名冊過來,當著他們的麵把秦安的名字劃掉。
蘇嫣心裡一鬆,想到啥道:“師爺,能否再麻煩你一事,我家相公不去,自然得有人補。”
說話間從懷裡摸出一張銀錢放在師爺的麵前。
師爺瞅了一眼,心裡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誰?”
蘇嫣這個人向來是記仇,村長家幾次欺負他們兩口子,彆說一百兩了,就是幾百兩銀子她也舍得。
“樊喜。”
樊喜是村長家的大兒子,老兩口子最歡喜的兒子。
師爺沒說啥就重新添上,起身後盯著他們,“大家都是聰明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蘇嫣連忙保證道:“我們從未見過師爺。”
師爺滿意的拿著銀票走了,蘇嫣總算放心下來,笑著看著旁邊的糙漢,“相公,我們去吃豆花飯吧。”
一下子出去好些銀錢,秦安心裡難受,但還是強打起精神應道:“好。”
蘇嫣自然看出他的內疚,伸手拍著他的手臂,笑盈盈道:“相公,銀錢啥時候都能賺,隻要你能平安,多少銀錢都值。”
秦安想說啥,也沒說出來,心裡打算夜裡還是去附近的山裡打獵。
多攢些銀錢。
兩人在半路上碰見狗蛋一家,蘇嫣連忙喊了一聲,“大姐。”
“咋樣了?改過來了嗎?”狗蛋他娘等驢車停下來就過來。
“上馬車說。”
“成成成,財福,趕緊付銀錢。”
等江財福上馬車後,秦安重新駕馬,馬車內,狗蛋他娘摟著蘇嫣的胳膊。
“成不成?”
蘇嫣點頭道:“改了,花了很多銀錢。”
“啊,我的娘,真不是個東西,不過破財免災,回家你們兩口子去廟裡燒香,去去晦氣。”
“好,麻煩你們跑一趟了,這事還得謝謝你們。”
“謝啥,彆說這種話,要是我家出這種事,你家也會這樣。”
狗蛋他娘想到啥,氣憤道:“大人都沒說怎麼處置村長嗎?”
“沒有,但樊喜的名字添上去了。”
蘇嫣這話一出,江家兩口子嘴巴都張大了,半響後,狗蛋他娘氣憤道:“該。”
這還算輕的,蘇嫣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樊家,既然喜歡背後搞鬼,那她也會。
不過這話她沒說出來。
一路上強打著精神,秦安先送她回鋪子睡覺,隨後送江家兩口子回村。
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鋪子伸手不見五指,他摸黑點燃蠟燭,整個人耷拉著肩膀坐在凳子上。
這事咋能不慪氣。
但他啥都做不了,眼睜睜看著自家媳婦拿家裡的銀錢出去給人說好話。
一想到媳婦懷著身子跟人低頭說話,他這胸口就揪疼。
閣樓上的蘇嫣聽見鋪子開門的聲音,等了半天都不見漢子上來,她才起身下來。
一眼就看見漢子低垂著頭,神色不知道在想啥。
她抿了抿唇,輕聲喚道:“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