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肩頭一片青紫,有些地方甚至烏黑,看著就疼,他硬是一聲不吭。
蘇嫣視線落在漢子黑紅的臉上,心裡歎了一聲,為了這個家,他也是不怕苦,不怕累,她這福氣彆人趕不上。
她細細給他擦藥膏,擦完後道:“我去端菜上來吃,還有個湯沒好,你先坐著歇會。”
見他起身,她又道:“坐著。”
秦安隻好光著膀子老實坐著,他小心翼翼喊了一聲,“媳婦。”
“嗯,休息會,等會好了我喊你。”蘇嫣說完拿著他的臟衣裳下樓。
等湯燉好,她就端著飯菜上樓,入目漢子坐在凳子上,靠著牆壁歪頭睡過去,這會看著眼底的青黑更明顯。
她沒喊醒他,轉身又端著飯菜下去,溫在鍋裡,之後就拿著臟衣裳去河邊洗衣裳。
回來的路上碰見鋪子的常客,就是狗蛋他娘說俊的男子。
這些天他日日都來,蘇嫣也不可能裝作不認識,隻得打招呼道:“去哪?”
春生一身白藍長衫,低眉之間清秀無比,他溫柔道:“隨便走走。”
說完看向她手裡的木盆,他又道:“我幫你拿到鋪子吧,懷著身子不方便。”
蘇嫣連忙搖頭,“不用了,就幾步路,那你接著逛,我家那口子還在家等我吃飯。”說完就端著木盆回去。
身後的春生眼神裡有些懊惱,這婦人咋就不上勾,平日裡他欲情故重那些夫人眼巴著上來。
趙春花得知還不行,有些埋怨道:“你到底行不行?”
春生有些惱怒,“你懂什麼,這事得慢慢來,再說了,那糙漢整日在家我有什麼法子。”
他一生氣,趙生花連忙安撫道:“我就是抱怨一句。”
“下午他上私塾,那會不是沒在嗎?”
“那婦人不出鋪子,我要是上午去了下午再去,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有鬼。”
“那我想法子弄開他。”
這邊,蘇嫣剛晾好衣裳秦安就下來了,他低沉道:“怎麼不喊醒我。”
“沒啥事,喊你做啥。”
蘇嫣洗手就打開蓋子,用帕子端出飯菜,又道:“吃吧,那兩個包子吃了。”
秦安湊過來從後麵抱住她的腰,歪頭膩歪道:“媳婦,辛苦你了。”
“有啥辛苦,端過去吃。”蘇嫣微微側頭,眉眼盈盈。
糙漢一手拿著包子,一手夾菜,“那個人還來?”
蘇嫣微微疑惑,“誰?”
“吃餃子的。”秦安一口咬了大半。
蘇嫣這才想起他說的是誰,哭笑不得道:“他隻是吃東西,沒跟我說啥。”
“你又聽江大哥說啥?”
肯定是狗蛋他娘回家跟江大哥說了啥,江大哥熟了也是個愛八卦的,秦安這麼不八卦的人都知道隔壁的狗咬雞了。
回來還讓她離狗遠點。
秦安抿了抿唇,小聲道:“沒說啥。”
江財福跟他說之前有漢子天天在門口看他媳婦,氣得他拿起板凳就出去跟人對打。
還說現在找個好媳婦不容易,得防著點那些不要臉的漢子。
他肯定要防著其他漢子。
蘇嫣瞅了他一眼,吃了一筷子涼拌菜,笑道:“沒說啥就沒說啥。”
“明個搬過去,還是後個搬?”
那邊東西都買得差不多了,味道也散了。
“明個搬,明個沒啥事,隔壁的院子著已經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