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走的第二天,鎮長就來了一趟,蘇嫣還以為是找秦安,坐著弄桂花渣子,“我家那口子不在家,去縣城念書了。”
鎮長搖頭道:“我找你說幾句話。”
聞言,蘇嫣手一頓,很快抬手彆了一下耳發,“好,出去說吧,我去換身衣裳。”
翠蘭現在有啥都會跟給秦安說,倒不是她不護著她,是秦安會問。
她知道鎮長會說啥,不想秦安知道心裡有壓力。
他做得已經夠多了。
她進屋換了一身衣裳,頭一次戴了秦安買的簪子,體體麵麵的出門。
隨著鎮長去了鋪子,東家收拾了一個閣樓的包廂給他們。
鎮長看著麵前的婦人,十裡八鄉出了名的俏寡婦,難怪秦安不舍得和離。
“秦安念書很好,日後會做官,到時候有個寡婦媳婦,傳出去不好。”
“你是個寡婦,當不了官夫人。”
“你要是真為了他好,就自個離開他。”
蘇嫣一時間沒有說話,鎮長又道:“我知道你一個寡婦很難,日後每個月給你十兩銀子,一直到你老死。”
十兩銀子確實很多了。
“是有人讓你來說的吧?”蘇嫣沉穩道。
鎮長一愣,隨即點頭道:“縣城那邊來人說的,就算不說我也會說。”
“我們鎮上幾十年才出這麼好的秀才,現在秀才也不允許娶寡婦,你跟著他沒名沒份。”
“日後見多了,他不一定稀罕你的,到時候你啥也沒有。”
蘇嫣眸光沒有閃躲,“那就日後再說,不管你們怎麼說,我都不會離開秦安。”
“沒名沒分我心甘情願。”
“寡婦做錯了啥,死了相公倒是個罪人了。”
鎮長一愣,“死了相公本就是不吉利。”
蘇嫣點頭,“既然不吉利,有人要我,我肯定會纏著。”
“就算不娶我,把我當外室養,我也是享福,再說了,我還有個孩子。”
她沒有跟這些人說她跟秦安的感情,說了也沒人會信。
現在很多人都以為秦安是圖她的容貌,圖她能賺錢,她圖秦安收留她。
“你……你就不想他好?”鎮長不理解道。
蘇嫣自私道:“為了他好,我就得不好?我可以跟他一塊好,一塊不好,總之不要來我這裡說,我不會同意。”
看著婦人的神色,鎮長微微皺眉,他低沉道:“他日後會娶官家小姐,容不下你,到時候你會死。”
正妻有處置外室的權利,隻要正妻想處置,秦安也沒法子。
除非秦安不娶。
那是不可能。
隻要考取功名,就會娶官家小姐。
蘇嫣點頭道:“我心甘情願。”
倘若真有那一天,她就活該,本就是偷來的人生。
鎮長一時間不知道說啥,也不知道是說她膽子大,還是在賭榮華富貴。
然而蘇嫣都不是,她在賭她自個。
秦安除了她,不會再娶其他女子。
……
待修
不好意思,彆生氣,白天上班,晚上才有時間更,主要是不能斷了,不然就會爛尾。
“這丫頭魂丟了,趕緊打她幾巴掌。”
秦老婆子看著床上坐著沒動的女子,抬手就給她一巴掌,“啪”的一聲。
女子頓時“嘶”了一聲,眼珠子轉動了幾下,最後看著麵前陌生的兩名婦人。
秦玉心裡更涼了,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
現代她見義勇為死了就算了,但讓她穿在一個剛重生就被“債主”弄死的少女身上,是怎麼回事?
這他媽道德嗎?
還有沒有人性了?
見她有動靜了,秦老婆子和李菊花都是一喜,李菊花也就是秦玉的娘,她鬆了一口氣道:“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死丫頭,洗個衣裳也能掉河裡,也不知道養這麼大有什麼用。”
這時,穿著粗布衣裳的少年端著水進來了,他微微低著頭,然後把水放在旁邊。
看起來十分溫順和乖巧。
秦玉對上他的視線,血液都快凝固了,不是因為他這個年齡過分清秀的臉。
而是這個人就是捂死原身推她下河的瘋批表哥蘇默。
一回想到他捂死原身時猙獰的臉,她就忍不住打了寒顫。
畢竟她以前活在法治社會,還沒見過殺人。
這瘋批表哥也是個重生的貨。
以原身重生的記憶,這瘋批表哥上輩子很慘,他娘生他的時候就死了,沒過多久他爹就娶了秦家的女兒秦蘭。
他爹也是個短命的人,在他七歲的時候就死了。
秦蘭養活不了自己,就帶著蘇默回到秦家了。
秦家也算是個老實人家,心疼閨女,雖然家裡沒有銀錢,但還是收留了。
不過蘇默跟秦家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秦家自然不願意,但又怕村裡說閒話,才硬著頭皮養。
對他並不好,經常不給他吃飯。
蘇默大概也知道自個是寄人籬下,不吵不鬨,隻要能乾的活都乾了。
要是就這樣,蘇默肯定不會記恨秦家,壞就壞在秦玉,也就是原身。
合著村子裡的孩子經常欺負他,十三歲那年,秦玉跟著村裡其他孩子惡作劇,直接把蘇默推進了池塘裡。
差點被淹死了。
雖然救活了,但身體開始不好了,秦家也不會拿錢給他醫治。
後來秦玉為了買胭脂,偷了家裡的錢,被發現後陷害是蘇默偷的。
也就是那一次,十六歲的蘇默被秦老頭子打死了。
也不是想打死他,隻是打兩下出氣,不過沒想到蘇默那個時候身體已經很不好了。
所以這瘋批表哥一重生回來,就要弄死原身。
可是原身是最有應得,但她不是啊!
一想到他以後一定還會對她下手,心裡都快哭死了。
老天爺是不是眼睛瞎了。
但她嘴裡卻道:“我頭好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她不能讓蘇默知道她知道他是重生,也不能讓他知道她有記憶。
不然她肯定活不過今天了。
瘋批表哥絕對要殺人滅口。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閨女,不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