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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後,小五子拉著洋車依然在盲目地收集有用的情報。卻被個日本人羞辱了。這天,他在北安路拉了個日本人,在大同大街上向北到吉野町。吉野町也就是後世的長江路,這個時代的吉野町非常繁華,以日本人開的買賣居多。
小五子把客人拉到一家戒煙館門口,那個日本人跺了跺腳,小五子停車,客人下車後從褲兜裡掏出一毛錢扔到地上,都沒看小五子一眼,轉身進屋了。
小五子低著頭去撿錢,臉上卻露出一絲殘忍的冷笑。
這半個月來他每天都在等待牧童的消息,在這群敵環伺的地界小五子謹小慎微地行事,不敢做出絲毫出格的行為,心中卻有一團火在暗暗地燃燒,已經臨界到爆炸的邊緣了。
今天這日本鬼子徹底點燃了小五子的怒火,小五子心說:“就是你了,手裡的刀也該見見血了,要不然就鏽住了。”
日本人在東北大肆販賣鴉片,頭幾年迫於國際?輿論的壓力,把原來的煙館都改成戒煙館。戒來戒去還是大煙館,換湯不換藥。
小五子等了那個鬼子一整天,下午五點多那個日本人下班了,小五子遠遠地綴在後麵,他發現這個小鬼子出奇地摳門,上班來時坐洋車就給一毛錢,下班竟不坐車了,步行回家。可看穿著打扮根本不是窮人,而且他是開煙館的怎麼會窮?
到北安路經過東本願寺,小五子把車藏在旮旯裡,快步跟上,這一片區域是日本人蓋的彆墅區?,都是一個個的獨立小院,日式的大房子。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小五子一直看著他進了一個小院,剛要轉身往回走,誰知卻被幾個日本小孩截住了。看穿著他們都是學生,都穿著日式學生服,全都拿著木刀,年齡比小五子小個一兩歲。
他們問小五子乾什麼的?小五子說過路的,他們說這裡不準支那人進入,張牙舞爪地驅趕著小五子,讓他馬上離開。小五子抬頭看天還亮著,就沒再吭聲轉身走開了。他有在一瞬間乾掉這三個小崽子的衝動,可是天還亮著,在日本人的居住區不好跑。小五子圍著這片區域轉了一大圈,熟悉了一下地形後天也黑了下來。
小五子找了一棵很高的大樹爬了上去,爬樹這種活計在小五子這裡就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樹很高,小五子一直爬到樹枝將能承受他體重的高度,伏在樹杈上仔細觀察,他發現他沒看錯,這個小日本摳門到連條狗都不養,這個年代無論中國人日本人,隻要有個大院一般都會養條狗看家。
正當小五子想下來時,一聲汽車喇叭響,從遠處開來一輛卡車,兩隻大燈明晃晃地照得這小院門口亮如白晝。
小五子沒敢動,汽車大燈也照不到樹梢上。從車上下來幾個人,已經開春了,可他們還穿著大皮襖。這些人很是警惕,下車後有兩個人就分彆走向院子的兩個邊角,然後站在那裡警戒。另幾個人抬了個箱子過來,這時院裡的日本人也打開了門把他們讓進去。
小五子一看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就斷定這些人是胡子,因為他對這些人太熟悉了,他本來就是其中的一員。不怪王喜臨走時告訴他一定要換身衣服,要不然會被人一眼認出來。他現在才相信,真的是能一眼認出來。
關東的胡子們在日本鬼子的高壓下,要麼被滿洲國招安,要麼投抗聯,隻有少數大綹子還保持著自己的獨立性。還有些表麵上獨立,卻暗中跟日本人跟抗聯都有來往。
也不知道這是哪一夥,不過來這裡肯定是做大煙買賣的。
小五子一直等到汽車走遠後才從樹上溜了下來。找了個背風的旮旯坐下來閉上眼睛,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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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無星無月,不過這是城市,雖然沒有鬨市區那樣五彩繽紛的燈火。也有星星點點的燈光從不遠處照來。
小五子又爬上那棵樹,幾近樹梢時,利用樹枝的韌性輕輕落到房頂,然後又從牆角手足並用溜下來。
主屋亮著燈,小五子無聲無息地摸向房門。
等小五子弄明白這道門不是往裡推也不是往外拉,而是橫拉門的時候,裡麵的人已經聽到了聲音。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嗨,哦該依哪賽。”那女人走到門口被突然闖進的小五子一把扼住了咽喉,小五子一麵緊張地左右觀察,一麵手上力道漸漸加重,那女人的麵色從紅到紫,一直到眼睛突出,整張臉漲大了一圈,再沒發出一點聲音。
小五子剛把這女人輕輕放?倒,旁邊有一道門拉開,出來一個睡眼惺忪的男人,看見小五子嚇了一跳,立即低吼著衝了過來。小五子如彈簧般跳了起來,在空中抓住對方的頭發,一個飛膝撞在這人的咽喉上。
那個人雙手抱著咽喉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跪在了地板上。小五子這時已經到了他身後,一腳踹在他背上,把他踹趴在地上,然後用膝蓋頂住他後背,雙手抱頭用力一擰,再然後就聽到了頸骨斷裂的哢嚓聲。
小五子站起身來,小心地上前拉開一道又一道門,都沒人。直到去拉最後一道門時,小五子聽到了裡麵人粗重的喘息聲,門剛拉開,裡麵寒光一閃,一把肋叉直刺過來,小五子已有了準備,側身一閃,才看清,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小五子記性極好,一眼就認出這是白天驅趕他的三個學生之一。
小五子伸手“啪”的一聲抓住他持刀的手腕,順勢一擰,那把刀就易手了,小五子左手掐住那少年的後頸,右手刀在他前頸上一勒,那把刀竟異常的鋒利,?小五子感覺到了刀鋒割到骨頭上的遲滯。鮮血噴泉一般嗞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