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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隊長就找了個有名的大館子安排了他們這些人一頓。
酒桌上,許諾了很多升官發財的空頭支票。
老球子卻沒喝酒,他也不信這隊長的胡說八道。酒席散後,他也沒去送那些喝多了的人,而是自己悄悄地走回家。
他家在縣城邊緣,眼看著就進山了,就在走到一段偏僻的小路上時,老球子看見了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平端著盒子炮指著他,而他的槍還沒有拔出槍套呢。
老球子已經預料到了,小五子可能隨時出現。他在家仔細琢磨了一天,就猜到了,小五子並不是沒看見他,而是故意在他眼前露麵,故意讓他看見,這樣,自己就會自亂陣腳,就可能會出昏招。
他已經很小心了,可這次是出任務沒辦法,而且他以為抓捕的人有可能就是小五子一夥人。
老球子雙手舉起,慢慢停下。
“當家的,怎麼到這兒來了?不是專門找我的吧?”
小五子伸手從老球子槍套裡拿出了他的盒子炮,然後說:“你的家,我可不敢當,你的當家是日本人。我這次就是專門來找你的,彆想著反抗,你知道我小五子的槍法。”
老球子點點頭說:“當家的,你我各為其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有啥話問吧?我知道的都不瞞著你。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給哥哥一個痛快的。”
然後又說:“我煙癮大,臨走抽口煙,可以吧?”看小五子點了點頭就從上衣兜裡掏出煙卷,劃著火柴點燃。吸了一大口,然後趁小五子不注意,突然把香煙彈向小五子麵門,小五子早就防備著他這一著呢,一偏頭躲了過去,可老球子身體已經竄了出去。小五子抬起槍,卻沒扣下扳機。
老球子剛跑出幾步,就被一隻大腳當胸給踹了回來。二牛就在他後麵等他半天了,二牛看著趴在地上嘔吐的老球子,心裡有一絲不舒服,這畢竟是曾經形影不離的好兄弟呀!
小五子蹲了下來問:“為什麼要殺老皮叔?”老球子翻了個身?乾脆躺在了地上,回答:“不是我想殺他,是他想殺我。他可能良心發現了,也可能是豁出去了,後悔投降我們了。
他知道在隊伍裡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他的底細,於是就悄悄潛回來,以讓我去報信的名義,誆我出去,是想解決掉我。我死了,再沒人知道他曾經投降過,他依然還是海山營的三當家。
隻不過我發現了他的企圖,下手比他快而已。”
小五子這時在心裡已經把事情的每一個細節都對照了一遍,發現他沒說謊,這就能對得上了。
小五子又問:“還有什麼遺憾沒有?兄弟一場,我們能幫你解決。”老球子笑了,回頭看著二牛說:“二牛兄弟,咱們下輩子作真正兄弟吧,求兄弟賞哥個全屍吧?”
小五子和二牛真的沒有動刀槍,而是用腿綁把老球子絞死在一棵碗口粗的小楊樹上。
當老球子斷了氣兒後,小哥倆把他的屍體順在了路邊的土溝裡,在溝邊踹下一些浮土草草蓋住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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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連夜出發,向老海山藏身之所而去。等到的地方時,已經是後半夜四點多了,天都快亮了。
二牛在路上問小五子:“怎麼報了仇,心裡卻沒感覺痛快,反而還有點不舒服呢?”小五子想了想回道:“可能這些日子你天天跟他混在一起,早已經把他當兄弟了。老球子這人雖然是敵人,但為人處事還是挑不出毛病的。”
多彩的秋天,早晚已經很涼了,得穿棉衣了,可是一到中午,陽光充足的時候又熱起來了,熱得恨不得像夏天一樣光著膀子。
三人爬上山,累得滿身滿臉都是汗水,靠近山脊的陽坡有一棵碩大的梨樹,就是東北常見的丘子梨,東北人冬天都把這種梨凍上,然後用涼水緩著吃。
這種梨很酸,熟透了卻非常甜,但從成熟到掉落到地上隻有短短的十來天。所以人們對它的印象永遠都停留在酸得掉牙?的情景裡,哪怕隻要想起它,都會兩個腮幫子直冒酸水。
小五子和二牛就在地上撿熟了還沒爛掉的果子吃,小五子給靠在樹根下不斷咳嗽的老海山遞過去幾個梨子,這東西能壓咳嗽。
二牛發現了一堆梨,大概有十來個,好像有人刻意碼在一起的,個個都是熟透了卻還沒爛的。
他像撿著寶了一樣大呼小叫的喊小五子過去,小五子一臉壞笑地搖了搖頭,卻掏出槍來,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