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出來個人一個中年人,問:“誰呀?這大過節的,睡個覺都不消停。”韓老六說:“您是大管家吧?我是周二老爺的朋友,我姓韓,麻煩您給通稟一聲。”
說罷還伸出手來了讓對方看看自己殘缺不全手指。
那管家是打著燈籠出來的,在燈籠的照射下看見了他的手,一臉的驚愕。然後客氣地說了一句:“您稍等。”轉身又進去了。
不一會門開了,一步竄出一個人來,看見韓老六在那兒呲牙笑著,上前一把將韓老六抱了起來。一邊嘴裡嚷嚷著:“我的哥哥,你可想死我了。”韓老六被他勒得上不來氣兒,
“你輕點,你勒死我了,放下來,有事兒求你,要不然也不能大過節的上門討人嫌。”
韓老六把那個人拉下台階,然後兩個在那兒小聲嘀咕半天,然後領著他過來,給他介紹:“這是我們海掌櫃的,這三個都是他的孩子,這次病得很厲害,有大夫看了後說隻能上奉天的大醫院來看病,這不,暫時沒個地方落腳,就投奔你來了嗎?”
然後又對老海山眾人說:“這是周仲雲,周二爺,和我是過命的交情,大家就先在他這兒落腳吧。”也沒問人家同不同意,直接就給安排了。
周二爺是個豪氣的人,家裡都是做藥材買賣的,看樣子就是個土豪。大夥進了他的家,周二爺先是讓管家給眾人安排住處,他家有的是地方,這個三進大院都是周二爺的。然後又吩咐廚房起火做菜。
他家下人很多,本來他們家好像剛吃完晚飯,這來朋友了,必須再來一頓,周二爺就這麼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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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擺上來,周二爺的兩房小妾和少爺小姐也都來了,周二爺指著韓老六讓孩子們叫大爺,韓老六很稀罕孩子,這兩個十來歲的孩子又長得好看。把韓老六叫得手足無措的,因為他沒有見麵禮,小五子上前給兩個孩子一人兩塊大洋,說是韓大爺的見麵禮,兩個孩子歡歡喜喜地收了。周二爺也對小五子另眼相看了起來。
酒席很豐盛,金秋時節,周二爺買了很多螃蟹,又用薑絲熱了黃酒,這才對路子。招娣長這麼大第一回吃螃蟹,不知道怎麼下手,二牛是山東威海衛的人,家鄉靠海,對吃螃蟹熟得很,於是就給招娣剝殼剔螃蟹肉吃。
老海山勉強吃了幾口飯,酒是一口都不能喝,因為喝了酒就咳嗽得更厲害,這一宿就彆想睡覺了。所以他吃了幾口就不吃了,示意韓老六和周二爺打聲招呼,先去休息了,招娣也不吃了,忙著去照顧老海山去了,二牛想去,卻被韓老六叫住了。
酒席上隻剩下周二爺,韓老六,和二牛小五子哥倆了。
韓老六才正式對周二爺介紹,“海大掌櫃就是原來吉林額穆縣海山營大櫃,後來都歸了抗聯了,還在和日本人乾。這次實際上是受了傷,你看有沒有路子住進大醫院手術?我知道大醫院基本都是日本人開的,有沒有可靠點的人也行,說白了就是彆讓日本人發現是戰場上受的傷就行。”
周二爺一直笑嘻嘻的臉上開始凝重起來。在那兒沉默了半天,說:“先彆著急走,在我這兒住幾天,我去找找路子。”
韓老六這才拉過五子,對周二爺說:“這是我兄弟的孩子,我這次就是因為他才出來的,來五子,叫周二叔,往後就得讓仲雲多照應著了?”
這就有點托孤的意思了。周二爺也明白,這小子肯定是韓老六十分重視的孩子,要不然不會跟他這麼鄭重其事的。
然後又對周二爺說:“這兩個小家夥手上都有兩下子,你要是有解決不了的事兒,正好能幫上你的忙。
周二爺嘻嘻一笑:“我能有什麼事兒?無非就是家裡那點爛事兒,不跟他們計較,隻是不想一家人撕破臉而已。正好,我最近身邊也沒個保護的,你們要沒彆的事就給我當一陣保鏢吧?我給你們工錢,很高的那種。”韓老六問:“能有多高?彆來虛的,說個準數,他們都正缺錢花呢。”
周二爺一臉的嘚瑟“我周二的保鏢一個月怎麼也得五十塊,要不然都不配我身份。要是有功勞還另有獎賞。”
這可真不少了,這年月一個壯勞力一月下來多說能掙個五塊六塊的,趕上好時候也超不過十塊。有些地方也就一塊兩塊的。
所以,能給保鏢五十塊的工資,真得是有錢人。
晚上,大家一人一個房間,都好像沒怎麼好好休息了,反正韓老六是睡了個昏天黑地,隻有老海山和小五子沒睡得那麼踏實,老海山是咳嗽,而小五子是心裡還繃著弦,他又有在長春的那種四麵皆敵的危機感了。
不是針對周二爺,而是這陌生的環境造成的。
周二爺第二天吃完早飯,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下人去給客人量體裁衣,給每個人都做兩套衣服,因為他看見招娣穿的是男人的衣服。
第二件事是叫上二牛小五子,跟他一起去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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