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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人雖然穿著便衣,腳下卻都穿著矮腰的皮靴,那個顯然是當官的正在罵他唯一在身邊的手下。
“你們這幫犢子玩意知道我們費多大勁才好不容易查出來的抗匪探子,你們這幫飯桶就給我弄死了?這次要是抓不住那個你們就等著被日本人槍斃吧,我特麼要是再管你們就是你揍的。”
一邊罵一邊雙手叉著腰在那喘氣。
話語裡的信息量雖然不是很大,但已經足夠用了。
二牛他們是散開走過來的,手都背在身後。這兩個人已經感覺到有人過來了,看是陌生人剛要抬槍,“砰砰”兩聲槍響,二牛雙手平端著盒子炮,槍口正在冒著煙。
這兩個人全都是腦門中槍,仰頭摔了過去。二牛的槍法也在迅速逼近小五子,隻是還沒有老海山那般出神入化罷了。
二牛繼續抬著槍警戒,草上飛過來把這些人身上翻了翻,並摘了他們的槍,都是好槍,原裝的德國造毛瑟駁殼槍,也就是他們常說的大鏡麵盒子炮,這比張大帥兵工廠仿造的和漢陽兵工廠造的可好多了。
草上飛乾這活就比較專業,尤其是那個當官的,證件,懷表,和口袋裡的鈔票一分沒剩地到了草上飛手裡。
巴音過去拎起了那杆俄製的水連珠。
這時街道上早沒人了,本來天就要黑了,剛才這又是槍聲大作,老百姓都嚇得貓在家裡不敢出門,
就連平時巡街的警察也不見了蹤影。
哥仨繼續向前,看見了拎著個包袱的小五子,小五子給了二牛一個眼色,二牛就立馬收到,四個人散開,消失在暮色裡。
回到旅店,小五子和二牛就把衣服換了,又換上了他們的黑色警服,他們的警察身份在這兒還好使,因為熱河省還在滿洲國境內,還算歸滿洲國管。
但過了長城南邊可就是華北自治政府的地界了,現在名義上歸汪兆銘的南京民國政府管,但實際上還是日本人的天下。
哥幾個還沒吃飯呢,這回也不下館子了,而是讓草上飛去外麵買些吃的回來,哥幾個邊吃邊等金良。
金良回來時,已經很晚了,金少爺也造得狼狽不堪的了,吃了幾口東西,跟小五子說:“那姑娘也姓劉,叫劉霞,和寡居的母親一直在熱河生活。她不知道父親是誰,她母親也不說,不過名字是父親取的。”
這肯定是劉雲父親的一筆風流債,金良也就沒細問。
不過另一個消息卻很重要,劉霞她們也叫抗聯,隻不過不是東北抗日聯軍,而是叫冀東抗日聯軍。她們的隊伍也跟抗聯一樣,隊伍的來源很雜,大致分成三類,地方武裝,國民政府的部隊,和延安派來的部隊,所以才稱聯軍。
她們本來都在山裡,這次來承德是和在治安軍裡的內線接頭,來取一份情報,情報具體內容不得而知。
不過她們這次來的人全都是新手,派劉霞過來完全是因為她從小就在承德長大的,對這裡比較熟悉。所以她們才差點被人一網打儘。幸好遇見了小五子團隊,要不然,情報根本傳不出去。
劉霞的身份是霧靈山遊擊隊的隊員,好消息是,她們遊擊隊的骨乾全是從山西過來的共黨隊伍。隻要能跟她們接上頭,小五子他們就算找到組織了。
第二天,真就有警察在挨家挨戶的檢查,查到他們住的賓館,金良他們大大方方地亮出了證件,那些警察立馬恭恭敬敬給還了回來,其實金少爺的真實身份都沒敢露,一旦露出去,這些人隻能更加恭敬,因為金良的親叔,就在這兒當省長來著,剛調回新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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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走了以後,隊伍開了個小會,確定下一步計劃,小五子和金良想的一樣,就是先找一找這支自己人的部隊,因為他們是離著最近的,早一點聯係上,就早一點有找到歸屬的感覺。
於是小團隊就又離開了承德鑽進了山裡。
他們昨天乾掉的人是滿洲國熱河省的一支特殊的警察武裝,叫做偵輯隊,是日本人專門招募的一支專抓抗匪的漢奸隊伍。此時,他們的證件都擺在馬車上,小五子說:“這東西彆扔,將來興許都能用得上呢。”就給兄弟們都分發了下去,讓他們自己收著。
這些偵緝隊用的可都是好槍,也不知道他們的上司是誰,舍得花這麼大本錢養他們。
這時,已經是陰曆三月份了,陽曆四月,已經開春了,所以越往南走溫度就高起來了,雖然這兒是山區。可是雪已經化得差不多了,隻是在背陰的角落裡還有些殘雪存在。
山路上全是泥,所以並不好走,等他們到了霧靈山腳下時,已經過去三四天了。
這邊山裡也有屯子,不過這地方屬於邊境,日本人管得不那麼嚴,主要是有些鞭長莫及。
兩輛馬車在進入一個穀地時,小五子眼尖,就看見一個高崗上有一棵獨立的樹突然倒了下去。小五子回頭看看二牛,二牛卻露出了笑容,因為他太熟悉這套業務了。
進到一個狹窄的穀口時,前麵有一棵倒樹橫在了路上,高坡上看不見人,卻有人在喊:“站住,乾什麼的?停車接受檢查。都下來,雙手舉起來。
二牛衝小五子點點頭,哥們幾個就都下了車,舉起了雙手站在離車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