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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雖然很感激他們的救命之恩,可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隻是對他們說:“彆問了,反正都是抗日的,我現在沒地方去了,鬼子要殺我,同伴也要殺我,逃又逃不了,還不如死了呢!”
小五子知道她這是有組織的人,肯定是有紀律,不能亂說,就跟金良哥為什麼在這兒小五子他們也沒問一樣,不能說。
金良說:“這裡是個小學,你們今晚就彆出去了,外麵肯定是到處搜查呢,這地方比較安全,一般日本人不會上這兒來查的。”
金良出去了,不一會,劉霞來了,帶來了止血藥和繃帶,另找了一間教室,給那個女人包紮了一下,又把自己的衣服拿了一套給她換上了。
那女人換了身衣裳還挺漂亮的,雖然沒有劉霞那麼明豔照人,但也絕對算是個美女。
那女人雖然沒說自己的身份,卻說了自己的姓名。她叫徐秋萍,天津人,在北平上過學。
小五子說:“我也不瞞你,我們是八路軍,來北平辦事,碰巧遇上了你們這事,既然是抗日的,不能不幫一把,所以你不必太放在心上,你還有地方可去嗎?如果你實在無處可去的話,可以跟我們走,隻是條件艱苦,你這富貴人家的孩子不一定能受得了。”
徐秋萍搖了搖頭說:“我們是來殺一個大漢奸的,有人走漏了風聲,行動失敗了,我現在無處可去了。”
小五子說:“先休息,明天你跟我們走吧。”
這女人就是有地方去小五子也不能放她走的,因為她知道金良哥工作的學校,一旦被敵人抓了,就有可能把金良哥這個地址供出來,那可就是好心辦壞事了。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帶出北平城,萬不得已就扣下她。
金良在家裡做了飯菜送了過來,一夥人就在教室裡沒點燈摸黑吃著飯,金少爺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棒,連那個徐秋萍都吃了一大碗飯,能吃就是好事,傷好的就快。
過了一會,果然有人在到處搜查,到了學校大門口,打更的老頭出去了,應付了一下盤問,而且打開大門將搜查的便衣隊放進來了。
不過,他們隻是用手電往幾間教室裡照了照,沒發現什麼就轉身走了。
小五子他們從窗戶下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腳,將槍支保險關閉,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大早,外麵就有各種早起的買賣人開始了他們獨特的吆喝聲。
三個人得起早走,要不然一會學生就要上學來了。臨走時,金良趴小五子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目送他們離開。
徐秋萍有傷,小五子出門就叫了兩輛洋車,告訴他們去大市爛兒,四德子和徐秋萍擠在一輛車上,小五子自己一輛車,不這樣不行,因為小五子和四德子都是大塊頭,他倆要坐一起坐不下。
到了大市爛兒,小五子讓四德子護著徐秋萍去了一家茶館等著他,他自己帶上蠟丸去找那家恒興皮貨莊去了。
小五子到了地方,傻眼了,本該是皮貨莊的地方,房子已經沒了,顯然是發生過火災,時間應該是不久前。
這可怎麼辦?失去聯係了。小五子沒敢停留,在街邊慢慢走著,腦子在飛速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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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係人沒了,他現在要麼把蠟丸交給金良哥,讓他找人送回總部,要麼就得自己跑一趟,看老孔當時的意思好像還是個急事。
給金良哥顯然不是明智做法,一是金良和老孔他們不是一條線上的,互不統屬。二是金良哥肯定有重要任務在這兒,要不是看見自己他都不帶管昨晚的事的,因為那會有暴露的危險。
就在他匆匆從皮貨莊的遺址旁走過去,不一會又返回來時,小五子眼睛一亮,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熟人。
不遠處一個早點攤子旁,有一個正在吃東西的人,儘管穿著很土的老百姓衣服,打扮成個挎筐賣雞蛋的村婦,可那厚厚的眼鏡片還是有些突兀。
小五子不禁歎了口氣,這大姐,哪都好,就是有時候腦子缺根弦,有戴眼鏡的農婦嗎?
看情況她也是在觀察這個皮貨莊,弄不好她就是下一個接貨人。
小五子上前輕拍了一下李大姐肩膀,等她回頭看過來,露出驚訝的神色時,小五子卻並沒說話而是轉身就走。
李大姐起身跟了上來,小五子領她鑽進了胡同裡,在沒人的時候才小聲說:“大姐,你怎麼親自來了?你這眼鏡和衣服不協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多危險啊?”
李大姐一臉苦笑說:“我們那條線上出了叛徒,整條線的人都被抓了,我手底下無人可用了才自己來的,這邊是個備用聯絡點兒,看樣子也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小五子問:“你是來取情報的嗎?老孔冒死送出一份情報在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