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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門口有個木頭架子,上麵懸掛著一小截鐵道鋼軌。
每當上工的時候,就有人用錘子敲擊這段鋼軌,發出清脆的當當聲,能傳出很遠。
羅成看護礦隊的人都被綁了,統統都押出了屋子。他就上前操起了那個錘子,當當當的敲了起來。
聲音在寒冷的清晨裡顯得格外的響亮。
廂房也有十多間,裡麵都是大通鋪,所以能睡不少人,另外這寒冷的冬夜擠一擠也能暖和一些。
大院外邊零星的散落著一些破舊的棚子和草房,裡麵一般都是有家的工人。就這破草棚子也讓院裡大房子內的工人羨慕不已,都想著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擁有一間自己的房子,不用吃喝拉撒都被人管著,自由,是每個不自由的人心中最難以企及的奢求。
工人們都很納悶,無論院內的還是院外的。
今天是大年三十了,日本礦長答應了今天可以早點下班,可這上班也太早了?這天兒剛蒙蒙亮,這是要乾啥?
當所有工人都穿著破爛的棉衣,哆哆嗦嗦的站在晨曦中的大院外的時候,從山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個高大的小夥子,一個是個長得不起眼的娘們,不過他們都紮著武裝帶,都左右挎著雙響盒子炮,都不用說話,工人們都被嚇得噤若寒蟬。
小五子找了個高台站了上去,對著下邊這四五百工人說:“大家不要害怕,我們是八路軍武工隊,是專門殺鬼子漢奸的,這裡的日本鬼子和把頭都被我們除掉了,你們自由了。
這些都是把頭的手下,誰欺負過你們,你們過來指出來,八路軍替你們出這口氣。”
下麵的工人們發出了嗡嗡的吃驚的聲音和嘁嘁喳喳的議論聲。
一個長得很粗壯的漢子突然走出來,對小五子說:“八路長官,您真能為我們做主?”
小五子朝他凝重地點點頭說:“八路軍本來就是替老百姓說話的人,你有什麼冤仇,說出來,我替你做主。”
那漢子在地上撿了塊石頭走到被綁著的護礦隊當中的一個人麵前,瞪著通紅的眼睛問那個人:“黃隊長,你把桂蘭娘倆弄哪兒去了?”
那個人雖然低著頭,這時偶一抬眼的眼神卻凶狠無比,把那漢子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小五子跳下台子,從戰士的槍上摘了一把刺刀下來,走到兩人身邊,將刀尖頂在那個黃隊長胸膛上說:"回答他,不然你就沒命了。”
那個隊長卻挺硬氣,對那個漢子說:“是她們自己要跟我走的,現在去城裡過好日子去了,你自己養活不了老婆孩兒,這可不能怨我。”
那漢子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扔下石頭蹲在那抱著腦袋痛哭失聲。
就在這時,護礦隊被綁的人當中有一個人說話了
“他在胡扯,狗剩子,他把你老婆和閨女騙出來賣到窯子裡去了,賣了不少錢呢,不信你翻翻他身上,那錢他都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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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上前從那個黃隊長懷裡往外一掏,果然有一把鈔票,這時狗剩子已經站起來了,眼珠子通紅,渾身顫抖,這是氣得要爆炸的邊緣了。
小五子就給了他個發泄的出口,一把刺刀遞在了狗剩子手裡,狗剩子也沒再猶豫,左手抓住黃隊長肩膀,右手的刀子噗嗤噗嗤連捅數刀,鮮血如噴泉一般呲出來噴得他滿身滿臉都是。
這一行為是個引子,工人們頓時群情激憤一擁而上,一開始隻是有幾個膽大的來找欺負過他們的人,可過一會竟然有一半以上的工人都來了,用石頭砸,用木棒敲,用手撓用牙齒咬。
不到三十人的護礦隊竟被這些恨極了的工人當場咬死了二十來個,隻剩下幾個沒欺負過人的才幸免於難,看樣子這幾個人還算是有點良心的。
小五子等大家都消停下來又站到那個台上對所有人說:“你們自由了,有家的回家,有親的投親,實在無處可去的跟我走,我給你們找條活路,我是武工隊隊長劉振武,我說的話保證算數。”
這時又傳來議論的嗡嗡聲,原來連這些消息封閉的工人都聽說過劉振武,傳說中這是一個評書中才會出現的飛簷走壁的大俠似的人物,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他們麵前,這些工人都很激動。
對他們來說,這可不就是救命的俠客嗎?
草上飛有鬼主意,他告訴小五子,可以讓那些自己走的人拉上一些煤炭走,無論是賣了還是自己用這不都是錢嗎?不用專門給發路費了。
雖然這主意有點餿,但可以試試,於是小五子就跟那些工人說了,煤堆上的煤炭大夥可以隨便拿,能拿多少拿多少。
然後就有一多半人找了各種家夥事,背筐爬犁小推車麻袋都找來了,手抬肩扛的弄走了一少半的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