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子給了他一些錢,讓他還給江先生,江先生肯定是自掏腰包給他買的皮鞋。
現在已經是五月份了,上海的天氣剛剛好,不冷不熱的,小五子他們都穿著並不顯眼的西裝,這回有胖子指點,這些人走在街上不那麼突兀了,但一說話還是能聽出來是北方佬。
刀子又去保護江先生了,而胖子則又帶著大眼出去了,因為他們的武器有信兒了。
小五子這時卻帶著吳鳴小道士去了一趟虹口,這裡有洪哥給他的朋友地址。
這裡住的都是日本人,小五子還奇怪呢,洪哥的朋友怎麼會住在這裡?
小巷裡人並不多,小五子他們仨雖然也穿著西裝革履的,這回倒是看著不土了,但他們身材高大,還是很引人注目的。
小五子找到了一所小院,上前敲了敲門。
哢的一聲,門上有個小方孔,打開了露出兩隻眼睛,看了他們一眼,啪的一聲又關了,然後就又沒了動靜。
小五子等了一會,又上去敲敲門,這回沒人理他們了,小五子有些莫名其妙,這什麼情況?算了,也不是非找他不可,小五子隻是想幫洪哥給朋友帶個好,報個平安。
就在小五子他們轉身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嗖的一聲,從不遠處飛來一把菜刀,打著旋飛向小五子。
小五子反應速度很快,側身一偏頭,菜刀當的一聲,釘在了旁邊的一家大門上。
而前麵擲出了菜刀的家夥,看沒砍著人,掉頭撒腿就跑,那人剛跑兩步,就被小道士一個腿絆給撂倒了,小道士上去按住他,摸了摸這人身上再沒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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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裡本就不多的人一看打架了,瞬間就沒了影。小五子蹲在那人跟前,問他:“大哥,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的,你砍我乾什麼?”
這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也穿著西裝,不過已經很舊了,袖口都磨得起了毛邊。
小道士按著他,趴在地上。這時候,這人抬頭又看了看他們幾個,問了一句:“北方人?”
小五子點了點頭,那個人對小道士說:“誤會誤會,你先放開我,我給你們賠個不是,還真是認錯人了,我還以為是找我要債的呢。”
小五子又好氣又好笑,這家夥有毛病,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一菜刀,完了說是誤會,小道士都想打他一頓,讓小五子叫住了。
這個人爬起來問小五子:“你們敲我家門乾啥?”
小五子這才知道,他就是剛才敲門的那家的人,不知道從哪轉了出來砍人的。
小五子說:“我是洪子鱗的弟弟,他讓我到上海來找個叫王二橋的人。”
那個人立馬熱情地過來跟小五子握手說:“哎呀,真是誤會,我看你們都是生麵孔,又都長得人高馬大的,還以為是來催我還賭債的呢。
洪先生弟弟就是我弟弟,來來來,進屋,都進屋。”
進了小院,這是一所典型的日式建築,裡麵出來個日本女人彎腰鞠躬說了一句偶哈喲。
王二橋說:“這是我老婆,是我在日本娶的,我上日本留過學,現在在做著翻譯的工作。
美惠,去做飯,來客人了,做點好吃的。”
小五子笑笑說:“王大哥,你彆忙,我就是來看一看,替我哥給你帶個好,我還有事,一會就走。”
王二橋一聽這話,表情不變忙讓老婆上茶,但小五看出了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小五子從懷裡掏出一些日元來,遞給王二橋說:“這是替我哥帶給你的,說是還你的錢。”
王二橋一愣,但馬上反應過來小五子這是看出了他的窘迫拮據,是想幫幫他。
“你真是子鱗的親弟弟?”小五子說:“實際上是妹夫,不是跟親弟弟也沒什麼區彆了嗎?”
王二橋沒矯情,接過錢拍了拍小五子手說:“子鱗是我的好朋友,你有什麼用著我的地方就說話,你王哥沒什麼能耐,現在也就能和日本人說上句話,但我不是漢奸,娶日本老婆,在日本人的地盤住也都是沒有辦法的事。”
小五子也能理解小人物的無奈,不都是為了混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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