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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可不是幾年前的那個衝動魯莽的半大小子了,天大的事,也不能表現出來。
小五子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睛盯著自己的手,緩了好一會,看見手漸漸穩了,這才抬頭微笑。
常鬆正好帶那人過來了,那人臉上掛著謙卑的笑,捧了個酒壺過來,已經敬了一圈酒了,正好走到這裡,輪到小五子了。
“這位是白局長的乘龍快婿,劉武先生,白局長夫人可是金家的姑奶奶。”
常鬆說到金家時用手指朝上指了指。
那個人立馬過來給小五子斟滿了一杯酒,笑容不變,很是卑微的說著:“我叫金連貴,在剛剛調來的治安軍裡擔任小小旅長。初來乍到,還請劉爺多關照,兄弟先乾為敬。”
說罷一飲而儘,然後向小五子亮了亮杯底。
小五子也是微笑滿臉,應了句:“好說,好說。”他都沒發現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啞。
那個人雖然改名了,但沒改姓,小五子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他們第一軍管軍需的金處長。
這是個叛徒,大叛徒,在魏政委犧牲後他就帶人下山投降了。
小五子懷疑他早在魏政委犧牲前就投降鬼子了,而魏政委的死跟他脫不了乾係。
小五子那時是個半大小子,這幾年長大了,又高又壯的,誰也不會把這高大英武一臉殺伐之氣的漢子跟一個每天上房爬樹掏家巧的淘氣包子聯係到一起的。
客套了幾句,金連貴又去給那桌大人物敬酒了,在敬到白九爺時明顯一愣,然後對白九爺說:“白局長看著麵善,咱們是不在哪兒見過?”
白九爺說:“我原來一直在奉天興農部管點小事來著,金旅長去過奉天?”
金連貴答:“倒是前些年打奉天路過過,跟白局長有緣分,以後請白局長多關照。”
小五子的眼睛就一直沒離開那個人,把他和白九爺對話時的表情儘收眼底,這個人很有可能在早期見過白九爺,小五子知道他是抗聯管軍需的,白九爺最早資助過抗聯,那時候見過麵再正常不過了。
小五子已經決定了,叛徒必須死。
小五子就去和常鬆套近乎,有意無意地打聽了一下這個金旅長部隊駐紮在哪兒?他家住在哪兒了?
常鬆是八麵玲瓏之人,本來就有意交好小五子,把金旅長的事抖落個一乾二淨。
郎奇在旁邊看出了一點端倪,但這小子多鬼啊?一聲沒吭,還幫著小五子打掩護。
一場壽宴吃飽喝足,大家都散了,小五子也跟白九爺回了白家。
回到家小五子就去準備武器了,槍和刀來的時候都是隨身帶著的,隻不過赴宴時沒法帶就是了。
沒有時間通知在城外的耗子他們了,小五子擔心會夜長夢多。
一旦那個金連貴醒了酒想起白九爺是誰就壞菜了,隻能今晚趁他醉得東倒西歪的摸到他的家乾掉他。
小五子藝高人膽大,就想自己去,其實身邊是有一個人能幫上忙的,就是他的小鳳仙。
可小五子舍不得讓她再跟著出生入死的,也就沒告訴她。
就在小五子在白九爺書房裡檢查槍裡的子彈時,門開了,美麗的少婦端了一杯熱茶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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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忙把槍收起來,小鳳仙把茶水放在桌上,大眼睛就一直在小五子臉上轉來轉去,也不說要乾啥,就這麼盯著他。
實際上不止小鳳仙,連白雪都看出了小五子的不對勁兒,隻不過白雪行動不便,就讓小鳳仙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小五子最後被她盯得投了降,就跟她說了要去殺仇人的事,並說不想讓她跟著。
小鳳仙又撅起了嘴,雙手拽著小五子袖子在那左右搖晃,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要不帶上我,我就一直晃下去。
小五子隻好答應帶她一起去,這娘們身手槍法都是上上之選,是真能幫上忙的。
小鳳仙樂得摟著小五子脖子就在他嘴上啃了一口,然後轉身飛也似的去了。
白九爺也看出了小五子的不對勁,等小五子要出門時就問他乾啥去?
小五子是什麼事都不瞞著老丈人的,就跟他說了那個金旅長是抗聯叛徒的事,白九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個姓金的說白九爺麵善的時候,他也有這種感覺,也覺得在哪裡見過這人,這時才想起來,就是原來見過麵。
白九爺知道小五子與這些人仇深似海,絕對不會放過那人的,他也就沒攔著,而是拍了拍小五子肩膀讓他注意安全。
秋日的夜晚,夜涼如水,八月十四的月亮也亮得出奇,照到山城裡如同白晝。
小五子身上都捆紮得利利索索的了,就連身後的媳婦也是一身利索的短打扮。
小五子終於找到那個金連貴的家了,他是剛來的,還沒來得及在這兒買房,所以就在他的兵營附近賃了一套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