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寧向小五子彙報了那個國軍專員是他同學的事,那曾經是他的好朋友,他是真不想看著他死。
不過他也知道,以肖文生的秉性恐怕會凶多吉少,因為他就不是個老實人,這人無時無刻不在跟人耍他的小心思。
沒過幾天,吉林的東滿軍區首長的命令就下來了,將肖文生押送吉林,押送的人卻是指名道姓的讓原保安團丁團長去。
上級派來了政工乾部和縣委的班子。
小五子一看,又見著個熟人。給他派的縣委領導竟然是在延安就認識的鄭恩,他也是抗大畢業的,隻不過人家是總校的。
小五子終於能脫開手主抓軍事了,原來老丁的保安團就隻有兩個不滿編的營,小五子下大力度將老弱病殘裁汰掉,隻剩了差不多一個營的人,然後分散安排進他的隊伍,就連大金牙和草上飛的駐地都得到了人員補充。
尖刀連的人馬在陸陸續續的趕回縣城,小五子的勸降信還真管用,尤其是這些人發現縣城裡最大的一股原滿洲國軍都投降了,他們也紛紛派人送信來,表示接受招安。
4月,縣委縣政府的班子已經搭起來了,發動群眾的工作也正在展開。
境內實際上還有兩股最大的匪幫還在頑抗,一夥在二道甸子一夥在橫道河子。
雪已經化得差不多了,山路上還是非常泥濘,小五子也就沒著急去剿滅這兩夥頑匪,而又等了幾天,等地麵上乾燥一些再處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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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風很大,卻並不冷,春風吹來的和煦,使地裡的青草有了一些綠意。
兩匹馬拉的大馬車上,王喜還穿著棉襖,不過已經熱得敞開了懷,馬鞭在他手裡一晃一晃地悠著,馬兒不用趕就知道往前走。
後麵還有一掛馬車,兩輛馬車裡裝著他們全部的家當。
一個兩三歲的胖小子問旁邊正在四處張望的八九歲的女孩:“姐,咱們這是上哪去?”
小丫蛋這時已經有個大姑娘樣了,把頭發梳成兩條辮子一左一右地垂在肩上。
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靈動,誰看誰說這孩子是李貞親生的,因為這雙大眼睛跟李貞真的很像。
小丫蛋給胖小子擦了擦被風吹出的鼻涕說:“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咱哥當大官了,接咱們進城去享福。”
李貞在後麵那輛車上,趕車的卻是吳鳴,小五子早幾天就派吳鳴去常山屯接王喜兩口子了。
因為吳鳴跟小五子來過這裡,認識王喜兩口子。小五子跟鄭恩早就打好招呼了,鄭恩手裡也有老尹他們寫的證明信,證實王喜李貞確實是抗聯安排在這裡的自己人。
正好縣委缺人呢,尤其是對當地環境比較熟悉的乾部,小五子突然就想起了他們兩口子,這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
小五子接出老遠來,跟王喜雙手緊握,兩個人都感覺上次相見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了。
王喜的兒子大號叫景辰,王喜兩口子都識字,卻取不好名,而是花錢找先生取了這麼個名字。
小景辰這時在李貞懷裡很羨慕他姐怎麼讓那個大個子背著就不下來了。
小五子看這胖小子一個勁地往這兒瞅,就笑著對他說:“我是你哥,你是不是也想讓哥哥抱著?”誰知道胖小子卻說:“我不要你抱,我爹說你會給我好吃的,是真的嗎?”
小五子大笑,對他說:“咱們到家就有好吃的了,你想吃啥就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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