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錚死死盯著祝月的這張臉,眸色沉沉:“好,那朕就讓你死得其所。”
洪福立即去端來了一碗清水。
蕭景錚率先劃破了手指。
祝月有些怕疼,遲遲下不了手。
蕭景錚隻當她是心虛,拽起祝月的手,就往她的指尖一刺。
“嘶……”祝月沒忍住吸了口涼氣,細長的柳眉都擰了起來。
“嗬,不見棺材不落淚。”蕭景錚看她到現在還在模仿母後,不由心煩意亂,然而一低頭,隻見清水裡的兩滴鮮血在觸碰的瞬間融合。
他的瞳孔地震般抖動了下,“這不可能!”
祝月對結果早有預見,丟開匕首,迫不及待問:“你的弟弟妹妹呢,什麼時候叫他們進宮見我?”
蕭景錚的大腦一片混亂,目光卻宛如利箭射向了祝月。
“你到底是何居心?”
祝月忍不住皺眉:“你怎麼還是不信我?”
明明小時候她說什麼都信。
當了皇帝,就變得多疑。
一旁的洪福小聲提醒道:“皇上,琴姑姑還在人世,也許……”
蕭景錚立即沉聲道:“派人去太後陵,請琴姑姑回宮。”
然而皇城來回太後陵,再快也得明天了。
“你……”蕭景錚看著祝月,一時有些不知拿她怎麼辦了。
祝月倒是不扭捏,“我住哪兒?”
當年她為了拉刺客赴死,親手放火燒了自己的寢殿,之後靈魂跟著蕭景錚,也沒見他去命人修複,估計早就不存在了。
蕭景錚冷聲道:“偏殿。”
祝月張口想拒絕,對上他那雙不容置疑的眸子,無奈道:“好吧。”
她堂堂祝太後,生前寵冠六宮,死後追封不絕,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委屈。
但蕭景錚是皇帝,沒讓她去住天牢,就算仁慈了。
而且皇帝住的偏殿也不差。
祝月可能是太累了,一夜好眠。
翌日睜開眼,外麵的天早已大亮,她起身習慣性抬手讓人更衣。
上前伺候的是個老嬤嬤。
祝月起初沒有在意,等坐到梳妝鏡前,對方挽出令她無比滿意的十字鬢,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你是玉琴。”她大喜過望地轉頭,細細打量起老嬤嬤的臉龐,竟與自己當年的掌事宮女對上七八分。
“娘娘……奴婢真的又見到您了。”琴姑姑早已淚眼婆娑,說著就要下跪。
祝月忙扶住了她,“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再見故人,祝月同樣無比激動。
這時她聽見一聲重重的咳嗽,抬頭看去,穿著龍袍的蕭景錚站在不遠處,一臉複雜地望著自己,一幅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樣子,倒有幾分小時候的可愛了。
祝月有些啞然失笑。
她思索著要不要像小時候一樣上前抱抱他,外麵傳來了宮人的驚呼。
宮女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彙報:“皇上,蘇姑娘從小閣樓跳下來了!”
祝月的眉心一跳,差點忘記了那個被囚禁的穿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