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竸寧掛斷和水淼淼的通話後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
這會兒剛早上5點半。
“奶奶個腿的,彆讓我查出來是誰乾的。”
羅竸寧嘴裡罵罵咧咧說了一句,開始穿衣服。
雖然極不情願,但也不得不起個大早了。
踢上拖鞋去衛生間洗漱一番,換上一身休閒西裝。
下樓後連早餐都沒心情吃了,開車直奔景區。
一大清早上班也有一個好處。
路麵隻有稀稀拉拉幾輛車,一路暢通無阻。
卡宴在市區內行駛了五分鐘左右便上了去往萬山縣的石萬高速。
一上高速上車更少,就跟卡宴專用車道似的,開半天也見不到一輛車。
用時半小時,羅竸寧便從天苑小區的被窩裡來到了羅家莊村外的小路上。
今天是11月的第一天,算起來已是深秋。
早上6點半這會兒,天色還沒有大亮,再加上今天的天氣有些陰天,視線還有些昏暗。
遠遠地羅竸寧就看到路邊站了好些人。
開近了才看清是水淼淼,梁丁香等一眾景區的領導。
還有羅家莊村委會的幾個村乾部。
羅竸寧把車挺穩後推門下車。
“羅總您來了。”
“羅總路上辛苦了。”
羅竸寧一下車一幫人嘩啦一聲圍上去,七嘴八舌地跟他問好,牌麵十足。
景區的幾位領導都是羅家莊人,都在村裡住。
幾人一聽說出事兒了,二話不說就跟著出來了。
幾位村乾部也都是景區各位領導的家屬,自然也是一心向著景區。
在羅海峰的號召下,也都緊急集合了起來。
用羅海峰的話說就是群策群力。
“大家早上好,辛苦大夥兒了。”
羅竸寧微微點頭,回應眾人的問候。
“老板,對不起……這麼點小事我都辦不好。”
水淼淼眼簾低垂,上前和羅竸寧打聲招呼。
身為景區的副總,沒能為總計裡分憂,她感覺自己的工作做的很不到位。
極其不到位!
老板給自己開一個月8萬多塊錢的工資,自己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太不應該了。
“這事兒不怪你,隻有千日做賊,哪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羅竸寧安慰水淼淼一句,目光看向“事故現場”。
兩根大腿粗細的電線杆子橫躺在小路中間。
電線杆的斷麵像是被鈍器砸壞的。
事故現場的地上還散落著一地五顏六色的電線。
從事故現場的狀況來看,百分之百是人為的。
具體是什麼做,羅竸寧首先懷疑的對象就是羅大勇那幫人。
不過,到底是不是他們,還有待查證。
“剛剛我拿電筆量了一下,這些電線都是帶電的。”
羅海峰上前和羅竸寧說道:“如果沒有這些電線,我們哥幾個就把電線杆子搬開了,麻煩就麻煩在這些帶電的電線。”
羅竸寧轉身看向羅海峰問道,“我記得供電局那邊兒不是有24小時搶修的服務嗎?”
“嗨!說是24小時搶修,人家隨便找個借口就推掉了!”
羅海峰一臉不忿道:“我們發現事故的時候剛5點左右。
發現這起事故後,當即給搶修線路的部門打了電話。
那人一接電話就說正在彆處乾活兒,要等八九點的時候才能來咱這邊兒。”
會計羅二和在一旁怒道:“那孫子在哪兒糊弄鬼呢!我聽孫子說話都含含糊糊的,肯定是還沒睡醒呢!”
羅竸寧又問:“負責咱們村線路的電工呢?他也不來?”
這些年隨著智能電表的普及,不用再一戶一戶抄電表了,所以鄉裡的電工也縮編了不少。
羅家莊這邊兒都是幾個村子共用一個電工。
羅海峰說:“楊法寶那孫子說他不在家,去市裡大女兒家走親戚了,要等到上午才能過來。”
“這可真夠巧的!”羅竸寧曬然一笑,感覺這事兒巧合的有些過頭了。
24小時搶修電話找借口推脫不來,負責村裡線路的電工又剛好不在家。
繼續等的話,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待會兒堵車是可以預見的了。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要我說,咱自己乾吧!”
羅海峰一咬牙說:“我去找些絕緣手套和絕緣鞋,大夥兒做好防護,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對!咱自己乾吧!不能因為這個影響了景區的生意!”
“算我一個!我家有絕緣鞋,也有絕緣手套,我這就回家取去!”
羅黑山一句話說完,轉身就要回家去取東西。
“算我一個!”
“還有我!”
“還有我!”
在場的一幫景區領導和村委會乾部有事兒真上,一個個挺身而出要動手清理現場。
“大夥兒的心意我明白,不過,咱們不能蠻乾。”羅竸寧擺擺手,製止道,“大夥兒稍安勿躁,我再想想辦法。”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在場的一幫人都不是專業的電工。
羅竸寧還真擔心出點兒什麼事兒,那就不值當了。
就算是耽誤一天的生意,他也不想因為私自動手搶修線路電到誰。
電流這玩意兒,看不見,摸得著。
最好還是由專業的人員來搶修。
羅竸寧在羅家莊說話還算好使,眾人聽到他的話後,瞬間安靜下來,聽候他的吩咐。
伸手從兜裡掏出手機,羅竸寧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董海清,董鄉長。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董海清是北齊鄉的老大,有事兒找他就對了。
羅竸寧給鄉裡捐那150萬的建房款還沒幾天呢,這筆錢不能白花。
想到這兒,羅竸寧轉身朝一旁走去,一邊找到董海清的電話後撥了過去。
嘟嘟嘟……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