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一會後,蕭正亮歎氣擱筆。
他心腹雖多,但真正可用的人才,其實也就那幾個。
其他各部官員,都隻是他盟友罷了,談不上是下屬心腹。
所以,蕭正亮突然也跟項炎一樣,麵臨了一個問題。
人才不夠用了!
……
皇宮,坐忘閣。
“父皇……爹,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們明明都知道玄武是我的人,卻偏偏還下了殺手。”
“這群無父無君的混賬,眼中到底還有沒有孤?”
在蕭正亮那有些話不能說,項煜也隻好跑到自己父皇麵前倒苦水了。
保德帝就這麼靜靜地聽著,顯得非常有耐心。
孩子大了,早就有了自己的主見,已經很少再像小時候那般,跑到他麵前一吐心中委屈了。
但今天,孩子卻來找他訴苦。
保德帝很享受這樣的氛圍。
讓他有種依稀回到年輕時的錯覺。
那時他在批閱著奏折,皇後則在一邊忙碌著她的事情。
過程中,兩人雖無一言。
卻都知道,彼此都在陪伴對方。
這時候,每當太子受了委屈,總會巴巴跑來找爹娘訴苦、告狀。
保德帝和皇後也每每會停下手中之事,靜靜地聆聽孩子的話。
“父皇,你有在聽嗎?”
見保德帝神色有些恍惚,項煜突然氣哼哼地說道。
看到這一幕,保德帝麵上不自覺浮起了一絲笑意。
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啊。
“父皇?”
“叫爹!”
“爹,你有在聽嗎?”
“當然在聽啊,不就是玄武……來,爹給你分析分析。”
保德帝拉著項煜坐了下來。
他是手上沾滿鮮血的皇帝,年輕時最擅長玩帝王心術。
若非如今他心思已經不在江山社稷上麵。
就以朝堂上的那群官員,壓根就不夠他玩的。
“就像你說的,玄武本可以不用死。”
“賬簿不賬簿其實無關緊要,就算曝光了又能如何?”
“真以為朝堂上那群東西會在意?”
保德帝緩緩說道。
這話讓太子項煜十分不解。
朝堂官員既然不在意,為何又非要殺玄武?
而且,父皇怎麼說賬簿就算曝光了也不要緊?
這可是走私罪證啊!
“看來,你還沒搞懂。”
“我兒……記住一個道理,當世人都錯了的時候,那錯的就絕不會是世人,而是……這個世界。”
“你也說了,朝堂九成九的官員,都涉及了走私案。”
“那你覺得……他們還會認為這是罪過嗎?”
“不會的,錯的隻會是查走私案的人。”
“甚至……查也沒事,有事的是玄武偏偏把此事捅到你那了。”
保德帝嗤笑著說道。
朝堂那群人,他一眼就看透了。
真以為他修仙腦子修壞了?
怎麼可能。
無非他不在意江山了而已,任由那群家夥折騰罷了。
隻要他修仙有成,翻手收拾那群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啊?”
項煜驚呆了。
隻是他還是有些不明白。
朝堂官員都不怕被曝光,為何玄武把事情捅到他這裡,卻又使得那些官員要對玄武殺之而後快?
保德帝卻像是知道項煜心中所想,意味深長地說道。
“這是因為你爹我!”
“你爹我啊,在那群家夥眼裡早已廢了,修仙修的腦子都壞掉了。”
“隻要你爹我當一天皇帝,他們就不怕一些齷齪事被曝光,畢竟法不責眾嘛,再加上你爹我也懶得理會他們,他們自然毫不顧忌。”
“但你不同,你是未來儲君,眼睛裡容不下沙子。”
“那群人可以不在意你爹我,卻絕不想自己的醜行,讓你這個未來皇帝知道。”
“到時候等你登基了,你還會放過他們嗎?”
“我兒,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