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炎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
“大汗,按照以往慣例,咱們突奴喜歡從北境南下,這些年一直都是如此。”
“但在我看來,這是很愚蠢的選擇。”
項炎終究還是壓下了心中少許的複雜心情,開始替鐵骨努出謀劃策起來。
心中那一點點漣,還不足以讓他放棄覆滅大楚的願望。
大楚,必須亡!“阿律耶,瞧你這話說的,咱們怎麼就愚蠢了?”
“不走北境,那走哪裡?”
北境距離大楚最近,隻要擊潰了鎮北軍,咱們便能一步入關,如何愚蠢?”
“就是,這些年咱們南下一直走北境啊,也沒見有誰說有問題。”
鐵骨努還沒對項炎的話發表意見,帳內的各部頭人,卻都了起來。
突奴人大多都是一根筋。
這些年,他們南下劫掠,從來都是走北境這路,這已經讓他們形成了習慣。
在突奴人眼中,不走北境,還能走哪裡?“安靜!”
鐵骨努皺了皺眉,喝道。
眾頭人聞言,瞬間閉上了嘴,麵露讓燦之色。
鐵骨努這個可汗的威望還是很高的。
畢竟,是他帶看突奴重新恢複了輝煌。
“阿律耶,仔細說說。”
鐵骨努轉頭看向項炎,說道。
他自然也研究過大楚邊關各郡。
隻是大楚並非明末。
突奴人對於大楚的滲透,幾乎很難成功。
以至於,鐵骨努這個可汗,也僅僅隻對北境的鎮北軍熟悉。
其他邊鎮,幾乎兩眼一抹黑。
基於這種情況,哪怕鐵骨努明知強攻北境難度很大,這些年也隻能很頭鐵的和鎮北軍硬剛。
畢竟,鎮北軍他們至少還熟悉。
其他邊鎮,突奴人可一點都不了解。
最關鍵的是,其他邊鎮和突奴部還不接壤。
與其冒著未知的風險,越過草原其他部族的地盤,去突襲大楚另外的邊鎮,還不如老老實實強攻北境呢。
但現在有了項炎就不一樣了。
項炎熟悉大楚啊!對鐵骨努而言,項炎眼下最大的價值就是這一點。
當他的繼承人反而還要排在後麵。
“是,大汗。”
項炎應了一聲。
組織了一下措辭後,緩緩說道。
“鎮北軍有十萬之眾,統兵大將更是隴鄢候燕秋。”
“燕秋的能耐,相信大汗和各位頭人比我更清楚。”
“我突奴各部如今聚集的大車也不過三十方,各位真能有把握攻破北境落雁關?”
這話一出,不僅是鐵骨努,帳內的各部頭人臉色全都難看了起來。
誠然這一次他們突奴各部,可以說“舉族南下”了。
但,燕秋卻始終是他們繞不過去的一道坎。
燕秋有多難纏,突奴人上至可汗頭人,下至老弱婦孺,可謂人儘皆知。
燕秋的北境戰神之名,不就是從他們突奴人身上刷到的?對於能否擊敗燕秋,攻破落雁關。
老實說,突奴人心下並沒有底氣。
而攻不破落雁關,又談何南下?項炎見狀,麵上露出一絲微笑,淡淡道。
“看來諸位也意識到,走北境並非明智選擇了。”
“我建議…分兵兩路,一路走雲州,一路走代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