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和伍舞麵前,殿下依舊是那個天真的小男孩。
“主子,明日一早,奴婢便親自把小舞接回來。?”
小葵那張陰惻惻的臉龐上,喜色亦絲毫不掩飾。
項炎、他、伍舞。
三人相依為命十多年。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自從伍舞和他們走散後,他和殿下沒有一日不想念伍舞。
謝天謝地,伍舞她終於找到了。
……
宜陽縣,張府。
張家是宜陽縣最大的士紳。
家中良田數十萬畝,佃農近萬。
就連縣令白垣,都要倚仗張家才能在宜陽縣站穩腳跟。
此時,夜雖已深。
但張府內卻依舊燈火通明。
有朋堂中,觥籌交錯,歌舞陣陣。
端坐在客位的白垣,一臉謙卑地朝著一中年男子,不斷敬酒,嘴裡麵阿諛之言,更是不要錢似的甩了出來,捧得中年男子麵上笑容不斷。
那中年男子,正是張府之主張繼遷。
此人是保德二十三年舉人。
之後雖未更進一步,但舉人身份已足以讓他在宜陽一畝三分地上作威作福了。
當然,區區舉人在民間雖地位尊崇。
但官場之人倒也不至於對他忌憚。
真正讓張府超然於宜陽的底氣,不是彆的,正是張繼遷的長子張修遠。
張修遠者,保德三十一年進士。
如今更是已入禦史台任職,是禦史大夫門下最器重的左膀右臂。
這才是宜陽官場上的官員對張府忌憚的原因。
小小的地方官員,哪惹得起京中禦史?
更彆說,張家之子還是禦史大夫的心腹。
而禦使大夫,則是朝堂第一人蕭太師門下走狗。
有這種關係在,宜陽大大小小的官員,誰能不給張家幾分麵子?
隻不過,新上任不到一年的縣令白垣,按道理應該不在此列。
畢竟,這位白垣縣令,可是蕭正亮的門人。
張家反過來應該巴結他才是。
但事實上,如今的白垣日子很不好過。
自從洛珩執掌繡衣衛,與蕭正亮等文人越行越遠後。
文官們對於洛珩這個原本的士林才子,心中已是非常不滿。
隻是他們拿洛珩沒轍。
便將心中的不滿,全都發泄到曾經和洛珩關係極近的白垣身上。
可憐的白垣,原本從林溪縣調任後,是升遷到其他郡當郡守。
他也已帶著家小前去上任了。
但,這家夥剛剛到任,屁股還沒坐熱。
吏部那邊,便一紙調令,又將他打發去當知縣了。
白垣自是反抗不得吏部。
隻能捏著鼻子認了下來,灰溜溜地又跑來宜陽縣。
經過他多方打聽,他才知道,洛珩惡了文官們。
而他,卻因為和洛珩關係好,受到了牽連。
這種事情,作為京中有人的張府,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故此,白垣在張家麵前哪還硬氣得起來?
甚至他一直都在提心吊膽,生怕張家為了討好那些文官,拿他作筏子。
好在白垣也是個能去能伸之輩。
在張家麵前始終謹小慎微,保持著討好的姿態。
總算讓他漸漸在宜陽縣站穩了腳跟。
而今日,正是張繼遷的壽誕。
張家大擺筵席,宜陽的大大小小官員,全都親自到場為張繼遷祝壽。
而白垣憑著他的厚臉皮,倒也成了張家的座上賓。
甚至,在大多數賓客都已經離去後。
他還被張繼遷留了下來繼續嗨。
張繼遷已有幾分醉意,抬眸看向白垣,笑吟吟地說道。
“縣尊啊,聽聞尊夫人……頗有幾分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