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城郊。項炎、伍舞有些灰頭土臉地從密道內鑽了出來。抬目望了眼四周,卻發現已經出了城。“殿下,這王家好大的手筆,挖出的密道竟直通城外。”伍舞有些感歎著說道。開封可不是什麼一般的小城池。想要挖出這麼一條密道,花費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不過,項炎卻並不這麼想。先前在密道中時,伍舞武功不行,看不清四周烏漆嘛黑的環境。但項炎卻看得一清二楚。這哪是什麼密道。分明就是一座地下城。甬道四通八達,宛若蜘蛛網一般。這樣的手筆,哪怕是王家都不可能做得到。所以,項炎並不覺得開封城下的密道跟王家有關。說不定,王家隻是機緣巧合地發現了這個地方而已。不過,就算王家和密道無關,項炎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反正他和伍舞都已經出了開封府。“殿下,你說……咱們前腳才到王家,繡衣衛怎麼後腳就跟來了。”“難不成咱們已經被繡衣衛監視了”伍舞皺著眉頭說道。聽到這話,項炎神色一動。他也發現了這點。最近,似乎他和伍舞走到哪,繡衣衛馬上就能找到他們。紅顏盟時是這樣。到江左盟時又是這樣。如今,他和伍舞都跑開封王家了。繡衣衛卻依舊陰魂不散地跟了過來。若說他們沒有被繡衣衛監視,很難解釋得通。“該死,繡衣衛怕是要破壞王家與我之間的合作。”項炎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麵色一變脫口驚呼。前兩次洛珩不也這樣,巴巴地跑來壞他的好事。這一次,想來也是**不離十。念及此,項炎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一旁的伍舞,也蹙起眉頭。若繡衣衛始終這般陰魂不散的話,那接下來殿下怕是寸步難行了。“殿下,咱們現在怎麼辦”伍舞想了想,問道。對於目前的境況,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雖然,她平日裡也能替項炎出出主意,但到底不是正兒八經的謀士。“回老君山!”項炎沉默了片刻,道。聽到這話,伍舞吃了一驚。“殿下不準備再回王家了”在她看來,隻要等繡衣衛離開,他們利用密道,再回王家也不是不行。為何殿下卻突然要返回老君山了這麼做,豈不是意味著他們開封之行全功儘棄了伍舞對此心下有些不甘。“回王家乾什麼”“洛珩一出手,你覺得他還會留機會給咱們麼”“王家十有**會被他策反。”項炎陰著臉說道。伍舞聞言,有些不可置信。“王家……不至於吧。”“他們與朝廷新法天然不對付啊。”從新法角度而言。王家與朝廷之間,不可能調和。除非,朝廷不再實行新法。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大楚之所以內憂外患不斷。但說到底,內憂大於外患。而導致內憂頻頻的,正是王家之流的士紳階層。彼輩大肆兼並土地。使得大量百姓無地可耕,要麼成為士紳們的佃農,要麼淪為流民。想要拯救大楚。唯一的辦法就是,打破現有格局。從士紳手中收回土地,重新分給失去土地的百姓。但要達到這種效果。能選擇的路隻有兩條。一條是改朝換代,打個十幾二十年仗,建立新王朝。彼時,因為連年戰爭,導致大幅度削減,自然就有無主之地來分給百姓。不過朝廷顯然不可能走這條路。所以,想要江山穩固,就隻剩下變法革新這條路可走。聽到伍舞的話,項炎不以為然地回了句。“比起滿門老小的性命,土地還重要麼”此言一出,伍舞頓時沉默了。官道上。兩匹駿馬疾馳而過。馬上一男一女,皆風塵仆仆,看著略有些狼狽。“阿羽,你確定三……項炎在老君山”這對男女自然是逃離京師的沐瑾妍和丁羽。丁羽聞言,點點頭。“小姐,錯不了。”“小人雖然很少踏足中原,但在中原這邊也有幾個莫逆之交。”“這消息正是我那好友告知。”丁羽出身江陵。在巴蜀武林中略有名氣。但放在中原,卻屬於籍籍無名之輩。不過,丁羽此人一向講義氣,在江湖上倒也結交到了不少朋友。其中就有中原武林的幾個俠客。“咱們還有多久能到老君山”沐瑾妍嗯了一聲,又問道。這女人雖然也遊曆過不少地方。但中原卻未曾踏足過。“快了,約莫下午就能到雒陽。”丁羽算了一下,回道。聽到這話,沐瑾妍略顯疲憊的麵龐上浮起一抹欣喜之色。自從項炎逃離京師後。她就與項炎再也沒見過麵。仔細算算,也快有一年多時間了。若說她有多想念項炎,卻也不見得。隻是,如今和項炎相逢在即,沐瑾妍也難免會想起她和項炎在一起時的快樂時光。尤其是現在他們兩人算是同病相憐。想來見麵後,會有更多的共同話題。“小姐,項炎如今在豫地闖出了好大的名頭,據說半個豫地都是他的地盤。”“咱們投奔過去,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看重咱們。”丁羽卻沒沐瑾妍那般樂觀,略有些擔憂的說道。他壓根就不清楚沐瑾妍和項炎之間的關係到底有多“親密”。還隻道沐瑾妍是走投無路了,才想到投奔同樣叛出朝廷的項炎。“阿羽,我與項炎是舊識,他必不會怠慢我倆。”沐瑾妍想了想,還是稍稍和丁羽透露了一些信息。先前,她生怕丁羽聽了不高興,故而一直隱瞞著。但眼見老君山越來越近,繼續想瞞也瞞不住,索性就告知丁羽了。“啊”丁羽愣了一下。但緊接著,心下卻釋然了。沐瑾妍是什麼樣的人,他豈能不了解以前滿京城都是她的追求者。想來,當初項炎還是皇子時,也是其中之一吧。要說丁羽心中會不是酸澀,那是肯定的。但作為沐瑾妍身邊最忠實的舔狗。他最希望的是小姐過得好。若是項炎能珍惜小姐,他丁羽也隻會默默祝福他們。........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