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賈顧、張態,拜見都督。”上了九樓後,賈顧、張態二人遠遠就拜倒了下來。他們雖有才,但卻是贅婿身份。而贅婿,在大楚又是等同於賤民一樣的存在。說句不好聽的。在某種意義上,贅婿壓根就不是人。大楚律中曾有明確條文。傷及贅婿、賤民致死者,賠付一羊可免罪。也就是說,哪怕有人當場殺了贅婿,事後隻要賠償一頭羊,就能免去殺人罪。雖然自太宗之後,就廢除了這條法律。但從這也能看出贅婿在大楚的地位。當初蕭陽入贅臨安葉家。葉家人心軟,名義上蕭陽是入贅葉家的,但實際上葉家卻並未去官府擬定入贅文書。否則的話,蕭陽後來屠了葉家滿門,就變成了贅婿弑主案。官府又豈會葉家死絕了,就因此不了了之臨安府後來之所以沒深入去調查,就是因為蕭陽在官府眼中,並非贅婿。這樣就變成了普通的滅門案。臨安府怕麻煩,便將此案推諉到水賊身上,不了了之了。反過來,若是此案變成了贅婿弑主案。那輿論早就翻天了。臨安府就算不想查,輿論也會逼著他們深入調查下去的。比較,贅婿弑主等同奴弑主。朝堂上下、士林之中的老爺們,又豈能接受得了這種反倒天罡的惡**件賈顧、張態等人入贅王家。其實本身也是迫不得已。雖說王家並未將他們視作贅婿看待。但在外人眼中,他們卻依舊是低賤的贅婿。這一點並不會因為他們具備出眾的才華而改變。從內心角度來講,賈顧、張態等人又何嘗不想擺脫贅婿身份但可惜,入贅文書一簽。哪怕是官場上頗有人脈的王家,也沒法替他們消除掉贅婿身份。更遑論,王家也根本就沒這種想法。入贅文書,算是他們掌控賈顧四人的利器。又豈會輕易自毀利器“且起!”洛珩雙手虛扶,給了賈顧、張態極高的禮遇。否則像他們這種身份,在洛珩這樣的權貴麵前,全程都得跪著回話。“多謝都督。”賈顧、張態自然也不會不知好歹,忙恭敬道謝。洛珩點點頭,問道。“你二人尋本督何事”賈顧看了張態一眼,示意由他來說。張態也沒遲疑,當即就躬身稟道。“回都督,小人等奉家主之令,欲與都督商量新法一事。”張態是說客。自然是能言善辯。但這個能言善辯,也是分對象的。麵對洛珩這樣的權貴,張態又怎敢玩弄話術“哦莫非王家欲奉行新法”洛珩聞言,挑了挑眉。張態沉默了一下,回道。“是!”聽到這話,洛珩瞥向青龍、朱雀,卻見二人嘴角已經漸漸勾起。“王家深明大義,主動奉行新法,本督甚是欣慰。”“說吧,王家有什麼條件,不妨直言。”洛珩淡淡道。張態、賈顧二人微微一怔。他們沒料到洛珩態度竟是如此直接。但,這樣一來的話,接下來的事情反倒好商談了。念及此,二人齊齊鬆了一口氣。老君山。沐瑾妍滿麵春風。她來到老君山已經是第三天了。雖然項炎沒見到。但老君山的一眾弟子,卻讓她很滿意。這女人果然也有一套。自從老君派掌門清虛道人被項炎強行收服後。其實老君山的一眾弟子,內心都依舊很排斥項炎。然而,沐瑾妍才來老君山短短三天。這滿山的老君派弟子,卻都快被沐瑾妍給折服了。倒不是沐瑾妍武功高,讓他們臣服。而是,沐瑾妍待人接物,以及如沐春風般的個人魅力,讓他們心悅誠服。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項炎這算是被沐瑾妍偷了家。當然,或許項炎本人並不在乎這些。“沐小姐,早!”一路上,老君派弟子紛紛向沐瑾妍打起招呼,沐瑾妍一一頷首回禮。她的麵上始終掛著親和力十足的笑容。直到巡視了一番後。沐瑾妍正準備返回大殿。卻忽聽有老君派弟子唱喏聲響起。“恭迎掌門歸山!”聽到這話。沐瑾妍霍然轉身。視線儘頭,果然看到一男一女大步走來。男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項炎。而女的……直接被她忽略了。遠處。項炎和伍舞也看到了沐瑾妍。兩人齊齊一愣。但緊接著,項炎麵上露出了巨大的喜色。“沐姐姐!”他歡呼一聲,大步朝中沐瑾妍奔去。天呐!沐姐姐居然來了。這不是在做夢吧!反觀一旁的伍舞,麵色卻黑了下來。沐瑾妍又是這女人!這個招蜂引蝶的浪貨,怎的跑老君山來了殿下好不容易英明神武一段時間,這女人來了,恐怕殿下又要時不時失智了。念及此,伍舞心情瞬間不好了。她討厭沐瑾妍。從一開始,伍舞就沒喜歡過沐瑾妍這女人。這和她自己愛慕項炎無關。純屬是,沐瑾妍給她的感官太差了。其他地方,她勉強都能接受。唯獨沐瑾妍招蜂引蝶這塊,卻讓伍舞打心眼裡排斥她。自家殿下是何其尊貴。你這女人抱上了殿下大腿,卻不知感恩,反而還四處勾搭其他男人這把殿下當成什麼了!“殿下。”沐瑾妍俏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看地項炎骨頭都有些酥軟了。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沐瑾妍麵前,一把抓起她雙手。“沐姐姐,你怎麼會在老君山”項炎的語氣中,帶著滿滿的驚喜。沐瑾妍聞言,嘴角含笑,但卻不動聲色地抽出了雙手,輕輕撫了撫鬢邊秀發。“怎麼我就不能來嗎”“殿下你做的好大一番事業,想必我這樣的故人,早已被你忘得一乾二淨了吧。”對於如何拿捏男人,沐瑾妍稱大楚第二,無人敢稱第一。這話,說得項炎滿臉惶恐。“沐姐姐,我怎會忘了你。”“這些天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你。”“天可憐見,總算讓我再次見到了你。”項炎眼眸中帶著滿滿的深情,凝望著沐瑾妍。沐瑾妍的嘴角揚起道美妙弧線。項炎果然還是那個項炎!拿捏!........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