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州城內。
齊魯將軍安陽正坐在太師椅中,聽著手下的彙報。
“將軍,那燕秋的鎮北軍已在城外駐紮,看樣子是不打算輕易離去。”
安陽聞言冷笑一聲。
麵帶譏諷之色。
“這燕秋,坐鎮北境十多年,打了幾次突奴,就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就憑借他那點兵力就能攻破我這德州防線?簡直是癡人說夢!”
齊魯將軍安陽,亦是勳貴出身。
承襲的是高倉侯爵位。
從地位上來講,他絲毫不比鎮北大將軍、隴鄢候燕秋差。
論輩分,更是高了燕秋一輩。
在他眼中,燕秋就是個小輩。
跟打了一輩子仗的他比,無疑嫩了些。
“大將軍,都督嚴令我等莫要輕敵……”
有心腹謀主提醒了安陽一句。
眼下齊魯軍占據了德州各處關隘,無論從哪點看,他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隻要不出現變故,功勞近乎到手。
但若是因為主將輕敵,從而讓鎮北軍突破防線。
所以謀主有必要提醒安陽。
安陽聞言,站起身來。
“傳我命令,加強城防,絕不能讓鎮北軍有可乘之機!”
夜漸深。
時已深秋,山穀夜涼。
燕秋獨自一人坐在營帳中,燭光搖曳。
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
“我這樣堅持到底是對是錯?”
燕秋喃喃自語道。
他想起了那些跟隨他多年的兄弟們,他們滿懷希望地跟隨自己出征,如今卻陷入了這樣的困境。
“難道真的要讓他們為了我的固執而送命嗎?”
燕秋的心中充滿了愧疚。
然而,一想到退兵回去所要麵臨的局麵。
燕秋又不甘心就此放棄。
“不,不能退兵,一定還有辦法!”
燕秋整個人都充滿了焦慮。
當初他決定南下有奪命果決,如今就有多麼煎熬。
與此同時,文錦繡也在自己的營帳中輾轉反側。
“大將軍如此固執,恐怕會帶來滅頂之災。”
“但我又怎能在此時離他而去?”
文錦繡心中糾結不已。
他跟隨燕秋時日不短,已有十多年了。
不管是燕秋,還是朝堂袞袞諸公,怕都已經將他當成鎮北軍的一份子。
哪怕他現在就悄悄離去。
將來朝廷清算時,也不會漏掉他。
所以,文錦繡眼下的退路,其實也已經被斷了。
除卻跟著燕秋一條路走到黑外,彆無他法。
“哎!”
文錦繡越想越是煩躁,長長歎了一口氣。
說實話,單單隻是朝廷的話。
他其實根本不擔心什麼。
但,洛珩和繡衣衛,卻是他最忌憚的地方。
突奴南下時。
洛珩代表保德帝,坐鎮雲代期間,展露出的能力。
讓遠在北境的文錦繡亦心驚不已。
這樣的人,在占據了大義名分和先知先覺的情況下,大將軍能是他對手嗎?
琇書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