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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羅絲毫不清楚自己已經一步步落入沐謹言話術中。
他此刻還沉浸在沐謹言溫柔陷阱中。
三言兩語間,就被套出了不少話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沐謹言突然冷不丁來了句。
“那你父王如此偏寵你弟弟,你心中就沒有怨憤?”
就在剛剛,她已經從樓羅話中套出,樓蘭王最寵愛的兒子,其實並非樓羅。
而是他弟弟樓班。
樓班是樓蘭王新王後生的子嗣,一向極受寵愛。
隻不過樓羅在大臣中,威望更高一些。
故此在王位繼承順位上,也暫時領先了一步。
但這點領先,並不足以讓樓羅高枕無憂。
事實上,樓羅心中一直充滿了焦慮。
生怕父王臨終時,將王位傳給他弟弟樓班。
此刻聽到沐謹言的話,樓羅幾乎下意識的回了句。
“怎不怨憤,我恨不得樓班立馬去死。”
顯然,他對於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已經恨之入骨。
也是在王位麵前,骨肉親情又算得了什麼?
“樓羅哥哥,你不乖哦。”
“我問的是你對你父王可有怨憤,而不是你弟弟。”
沐謹言撇過身,俏臉上露出一抹不高興神色。
樓羅見狀,心下不免一慌,隻道沐謹言真不高興了。
他這會也顧不上什麼犯忌不犯忌了,立馬脫口而出。
“當然恨。”
“要不是他偏心,我早該成為儲君了。”
或許是這話終於堂而皇之說出口了,又或許是他在沐謹言麵前已經卸下任何偽裝,樓羅這話說得怨氣滿滿。
任誰都能聽出,他和他父王間,並沒有外人想象的那般父慈子孝。
“如果說……我能幫你呢。”
沐謹言回過神,目光炯炯地盯著樓羅,語氣中充滿了蠱惑的味道。
樓羅聞言,神色怔了怔。
他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偏偏又不想把沐謹言往壞想。
隻能囁囁嚅嚅的回了句。
“我豈能不孝?”
聽到這話。
沐謹言突然笑了起來。
“樓羅哥哥,你可是西域人。”
“難不成西域也講究儒家那套父慈子孝?”
沐謹言這話說得意味深長。
樓羅聞言,呆了呆。
但眼眸中卻突然亮起一抹異樣的神采。
也是哦,這裡可是西域。
西域各國跟草原部族基本沒啥差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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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真講過父慈子孝這套了?
難不成這些年,他讀大楚的經典,真讀傻了?
看到樓羅似漸漸覺醒,沐謹言不再多言,開始轉而談起一些其他話題。
被沐謹言這麼一繞。
樓羅很快將原本心中的異樣,又拋之腦後了。
隻不過,沐謹言卻知道,她已經在樓羅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
不需要太久,這顆種子便會發芽成長。
當然,以眼下的進度來講,種子成長的速度未必能快到哪去。
但沐謹言有的是手段,縮短這個過程。
比如,她在樓羅不知情的情況下,讓樓蘭王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又比如,樓羅的那位弟弟,是不是也能拿捏住?
真要到那時候,嘖嘖……場麵就好玩了。
沐謹言不無得意地想到。
……
安西府,鎮撫司衙門。
洛珩端坐在堂內。
沐卿綰陪伴在他身側。
兩人似很有閒情,玩起了戲棋。
棋盤上,黑白色棋子,在激烈廝殺。
一度難分難解,戰況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