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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妮絲還算淡定，瞥過看好戲的戴蒙，上前迎接侄子：“科利斯還在外麵，你們男人的事自己談。”
“那就打擾了。”
雷加很識趣，正好沒吃晚餐。
……
“哥哥，你怎麼來了。”
小戴倫一臉驚喜，搖著屁股小跑，像隻嗅到魚腥味的饞貓。
貝妮拉和雷妮婭在他身後。
見到坐在餐桌旁的雷加，都是眼前一亮，雀躍的上前搭話。
嘰嘰喳喳的，好不動聽。
被幾個孩子圍在中間，雷加嗅了嗅身上的龍臭味，無奈道：“你們真得離我遠點，不要一臭臭一窩。”
“沒事，我不怕。”
小戴倫嘿嘿傻笑，撓著腦袋坐在旁邊一個位子。
屁股一拱，擠掉正要坐下的貝妮拉。
貝妮拉眼睛一瞪，抬手就要梆梆給他兩拳。
“噓噓~”
雷妮婭趕忙拉住她，讓出自己的位子舍身護夫。
雷加饒有興趣的看著，蠻欣賞貝妮拉的勇猛。
扭過頭，戴蒙正與一名上餐的男侍從私聊，打岔道：“有沒有考慮教導貝妮拉習武？”
戴蒙疑惑回頭，揮手讓男侍從退下，反問道：“像海倫娜那個傻姑娘一樣？”
“她不傻！”
雷加認真強調，揉搓貝妮拉的腦袋瓜：“她是你的繼承人，還是一名龍騎士，學習一些武藝能夠好保護自己。”
戴蒙嗤笑一聲：“隨你便，反正我的兩個女兒都是你和雷妮拉的養女。”
雷加微微蹙眉，觀察貝妮拉和雷妮婭的表情。
雷妮婭笑嘻嘻，看著父親和堂兄的談話。
貝妮拉有點憤憤不平，重重哼了一聲，扭頭不理會父親。
雷加若有所思，默默點頭：“好，我看著教導。”
他感覺到，好叔叔似乎不是很在乎兩個女孩兒的未來。
倒不是不疼愛，而是一種不上心的放養。
“回頭讓雷妮拉好好教一教，不能浪費兩個好苗子。”
雷加神色如常，逗弄著三個小孩子，心中暗暗計較。
……
菜肴上桌，燭光搖曳。
雷妮絲與蘭娜爾鄰座，不時打聽放牧龍群的壯舉。
龍穴的豢龍人可以簡單命令巨龍，僅限進出龍坑和投喂、安撫等指令。
一杆鞭子抽打巨龍，趕著數條成年巨龍翱翔，聞所未聞。
“雷加，這杆鞭子就是馴龍道具？”
雷妮絲手肘杵桌，視線拉近擺在侄子身前的馴龍鞭。
黑漆漆的、通體遍布倒刺、握柄材質瓦雷利亞鋼……
一看就很不一般。
雷加也不藏拙，講述道：“古瓦雷利亞的龍王們有很多馴龍秘寶，這隻是其中之一。”
戴蒙目光閃爍，討論道：“我在潘托斯的圖書館看到過，某些龍王家族持有一種控製巨龍的號角。”
“那隻是傳說。”
蘭娜爾略顯無奈，說道：“瓦雷利亞半島毀於一旦，留下的傳記很難分辨真假。”
兩人自由貿易城邦的數年裡，戴蒙為了麻痹自己，經常泡在圖書館。
專門翻閱龍王們留下的故事。
戴蒙沒有理會，看向雷加的眼神灼熱熾烈，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若論對龍王們的認知，好侄子絕對在自己之上。
他渴望知道更多。
感受到眾人視線，雷加思索到訪的目的，果斷道：“有！而且就在煙海，隻不過一般人找不到。”
“煙海很危險。”雷妮絲發表意見。
戴蒙咧嘴一笑，眼裡似有光：“你能找到嗎？如果進入煙海的話。”
雷加腦海過了一遍預知夢，沉吟著想說“能”。
憑他已有的手段。
巨龍羅盤搜尋幼龍，琉璃蠟燭搭配【鏡水月】目視千裡，長夏之地的大致地圖。
這三點結合在一塊，煙海的危險將降到最低。
正要開口，大門“砰”的打開。
海蛇衣著風塵仆仆，環顧一圈，打招呼：“抱歉，船殼鎮有點事，回來晚了。”
“科利斯大人，我正找您有事。”
雷加起身以示尊重，眼神格外堅定，道明來意：“煙海發現野生幼龍的蹤跡，我打算尋回幼龍，需要瓦列利安家族的艦隊護航。”
海蛇愣了一下，還以為聽錯了：“您是想帶著瓦列利安家族的艦隊進入煙海？”
開什麼玩笑，煙海是重點危險區。
九次遠航，途徑煙海都會避讓。
正如船殼鎮的一句土話：
“聰明的水手在風暴來臨前，就會逃之夭夭。”
雷加自然明白其中凶險，但仍舊堅持：“幼龍不能放棄，何況煙海有一種特殊草藥，能緩解我父親的昏睡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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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直言，這是不現實的決策。”
海蛇無奈的歎了口氣，實事求是道：“煙海很危險，但若是為了國王，瓦列利安沒有孬種。”
瓦列利安再度與王室聯姻，關係親近許多。
“但是，瓦列利安的艦隊不足以探索煙海。”
海蛇搖著腦袋，說出苦衷。
曆經三女國和多恩戰爭，家族的艦隊十不存一。
僅剩的種子，還要負責監控綠水河，配合石階列島封鎖狹海下半部。
抽不出兵力進入危機四伏的煙海。
雷加摸著下巴，思考海蛇說的加分真幾分假。
海蛇目光炯炯有神，坦然坐在主位上，抬手示意王儲坐下用餐。
他真沒說假話。
幼龍誰不想要，但要有本事拿。
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
雷加落座，與戴蒙相視一眼。
戴蒙也在沉思，琢磨煙海中有多少未發掘的寶藏。
“雷加，我一個建議。”
雷妮絲突然開口，麵色有幾分複雜。
雷加怔了怔，謙遜道：“姑姑你說。”
侄子的誠懇帶給雷妮絲底氣，挺直微曲的脊梁，眼角尾紋短暫抹平：“相比一條幼龍，伱更該儘快繼承你父親的王位，解決戰爭結束後的隱患。”
雷加略略遲疑，有心想說探索煙海有一部原因是為了父親。
話到嘴邊，實在沒有營養，閉口選擇聆聽建議。
見他沒有打斷，雷妮絲眼底閃過一抹欣慰：“你父親太依賴禦前會議，很多大事處理的很馬虎，你得做好接手一個爛攤子的準備。”
雷加沒有反駁。
他已經發現禦前會議的弊端，正打算登基後大乾一場。
雷妮絲還沒說完。
隱晦瞥了戴蒙一眼，嘗試委婉：“你和簡妮夫人的事情怎麼處理，整個穀地都知道她大了肚子。”
雷加嘴唇乾澀，說道：“我和七神教會重新擬定了《例外法則》。”
“嗯哼？”
雷妮絲側目以待，聳了聳肩膀。
雷加老實了。
戴蒙從頭看到尾，眉毛不自覺上揚，發出不厚道的嘲笑。
蘭娜爾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