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下午,臨時駐地。
一塊平坦的荒蕪山包,方圓數十裡寸草不生,時刻吹刮混雜砂礫的熱風。
“嘶昂……”
瓦格哈爾渾濁的豎瞳微眯,龐大身軀慵懶的趴伏在山脊上,足以跑馬的喉嚨不時擠出低鳴。
悠悠天空,萬裡無雲。
三條顏色各異的巨龍盤旋,守護下方的三座羊皮帳篷。
砰——
帳篷內,一張粗糙地圖拍在案上。
雷加雙手撐著桌案,認真道:“長夏之地的詳細地圖,外加一個已知龍王家族的後裔信息。”
手指觸碰一副寶冠紅龍的插畫,舔了舔唇角:“一個相當大的爛攤子,不是嗎?”
桌案兩側,三名馭龍者齊聚一堂。
“菲茲尼克!一個現今已知的家族!”
戴蒙目光如炬,嗓音低沉:“四十龍王家族中,少數還被世人銘記的存在。”
言罷,叔侄倆相視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
雷加摸了摸空間項鏈,太陽吊墜上雕刻的便是寶冠紅龍。
戴蒙瞥了一眼侄子手邊的漆黑軟鞭,心中回憶熟練掌握的束縛魔咒。
這一切,皆是源自菲茲尼克家族。
雷加率先表態,語氣不容質疑的講:“世上隻能有一個龍王家族,那就是坦格利安!”
有其侄,必有其叔。
戴蒙立刻附和,聲音冷冽:“咱們有四個人四條龍,我提議明天一早直奔奴隸灣,把那塊肮臟之地焚燒殆儘。”
叔侄倆達成共識,意見出奇一致。
坦格利安長盛不衰的主要原因有二。
一、緩慢繁衍的巨龍。
二、獨一無二的高貴血統。
古瓦雷利亞尚未毀滅時,坦格利安僅是一個排名中下遊的龍王家族。
末日浩劫過後,其餘龍王家族一一覆滅。
坦格利安家族作為唯一的幸存者,一躍淩駕到世界的頂峰。
一個新複興的龍王家族,將從根係動搖坦格利安的統治力。
看著默契的叔侄倆,蘭娜爾緊蹙眉頭,理性分析:“消息的真假猶未可知,擅自進攻並不明智。”
“這不是真假的問題,蠢貨!”
戴蒙毫不客氣,反懟道:“如果誰都敢冠以龍王家族的姓氏,坦格利安的威信將跌入穀底。”
更何況,菲茲尼克家族並非記錄在冊的龍王家族。
密爾的半遺址出現前,誰都沒聽過這個姓氏。
叔侄倆保密工作很好,絕無傳到遠在厄斯索斯東大陸的奴隸灣的地步。
消息傳播,必有緣由。
蘭娜爾眼神不善,厭棄的撇過頭。
一直安安靜靜的海倫娜來回看看,默默抱緊自己。
她感覺到氣氛不對,敏感的神經有點緊張。
“休息一會。”
雷加注意到,脫下黑袍披在妹妹身上。
“我還好。”
海倫娜縮了縮肩膀,感受到關懷的暖意,說出疑竇:“消息是哪兒來的,一個傳承穩定的龍王家族不會隱姓埋名數個世紀?”
末日浩劫後,坦格利安紮根龍石島數十年,曆經幾代人變遷。
直到黑死神——貝勒裡恩成長到一百歲,邁入成年巨龍的門檻。
米拉西斯與瓦格哈爾先後尋到主人,年齡達到可堪大用的壯年期。
征服者與他的一對姐妹才打響戰爭。
將坦格利安與瓦雷利亞血統,一同闖入全世界的矚目下。
問題很關鍵,蘭娜爾帶著狐疑看向戴蒙。
戴蒙冷著臉,避開原配的視線,直盯盯注視好侄子。
他的眼線還沒鋪到奴隸灣。
雷加也不含糊,坦言道:“消息出自紅神廟的紅袍女祭司,她的信徒在彌林一抓一大把。”
那是個很難纏的女人,掌握一些詭異手段。
瓦蘭提斯篩選駐紮裡斯的高塔議員時,紅袍女祭司就在備選名單裡。
雷加不喜歡女巫,暗中踢掉了。
戴蒙嗤笑一聲,嘴臭道:“太好了,真有一個雜種龍王!”
不管菲茲尼克的血統是真是假。
沒龍的龍王殘黨,一律視作雜種。
雷加抬抬眼皮,說道:“按照情報,有一個自稱菲茲尼克的雜種龍王接到彌林善主的款待,據說還是牧民出身。”
“還有家庭成員?”
海倫娜眼神空洞,聲音輕飄飄。
雷加點頭:“有的,一家子都被接入彌林的大金字塔,一個女孩兒給善主做了侍妾。”
“不愧是雜種!”戴蒙繼續嘴臭。
“少說點廢話。”蘭娜爾有點受刺激,加快談話進度:“一個冒牌家族不值一提,關鍵是煙海的野生幼龍。”
雷加十分讚同:“幼龍沒出煙海,卻有人想霸占煙海捕龍。”
奴隸灣的戰船封鎖煙海,已經派出第一批血統不明的龍種尋找幼龍。
戴蒙搶過話語權:“我提議,先到彌林燒掉大金字塔,鏟除雜種龍王的後患。”
“冒牌貨貪生怕死,不值得巨龍冒險。”
蘭娜爾深知善主門一定對城邦嚴防死守,有理有據道:“咱們沒有艦隊,應當先馭龍摧毀封鎖煙海的艦隊,斷絕龍種進入煙海的途徑。”
冒牌龍王就算是真的,不進入煙海尋龍也就是個普通人。
先鏟除敵人羽翼,再等維斯特洛的海上力量趕到,才是一舉殲滅敵人的時機。
砰——
第(1/3)頁
第(2/3)頁
“愚婦!”戴蒙一拍桌子,出言譏諷:“名望比一條幼龍重要。”
海倫娜聽的聚精會神,被突如其來的拍桌子聲嚇了一跳,俏臉隱隱發白。
從小看著父親和母親麵和心不和,給她留下一定心理陰影。
戴蒙和蘭娜爾間的爭吵,讓她神經兮兮。
雷加不滿的瞪了眼好叔叔,摟過柔弱無骨的海倫娜,作出決定:“明天一早,咱們集合摧毀煙海的防線。”
“在那之後,等待瓦列利安家族的艦隊支援。”
維斯特洛與石階列島的距離就有夠遠。
超出爭議之地範圍,艦隊的航行時間大幅度拉長,光是一來一回都要費數月時光。
算上一路的補給,更是一個難題。
這也是雷加不喜歡跨海交戰的主要原因之一。
前線打的昏天黑地,後方還有一半封臣率軍在來的路上。
一個運氣不好,船隻趕上大風大浪,整船人都要喂魚。
戴蒙皺著眉,看法不同。
雷加直接說道:“叔叔,你也不想幼龍被某個雜種帶走吧?”
“聽你的。”
戴蒙臉色一黑,不再反對。
莫古爾的悲劇,是全體坦格利安的一個傷疤。
“很好!”
雷加帶上海倫娜,相伴走出帳篷。
“嗬嗬,鼠目寸光。”
蘭娜爾瞥了丈夫一眼,瀟灑的大步離開。
獨留戴蒙一個人守在帳篷裡。
……
外麵,荒蕪山坡。
雷加留意到身後的蘭娜爾,與海倫娜一塊進入另一頂帳篷。
蘭娜爾沉默無言,與瓦格哈爾親密了一陣,回到另一頂帳篷。
四個人,三頂帳篷。
……
翌日。
悲痛海灣。
位於厄斯索斯東大陸的南岸,奴隸灣與其相接。
海灣的南麵與夏日之海相連,其西岸是瓦雷利亞的廢墟,東岸則是古代的吉斯帝國遺址。
從天上往下看,酷似一個外張的喇叭口。
吸納世界各地的商船前來進行貿易。
中午,天氣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