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息堡,大廳。
“陛下,真是遺憾那場意外,相信漁民已經打撈上什麼。”
馬麗絲身穿黑裙,神情緊張的走下寶座。
嘀嗒~
一滴水滴順著大門縫隙滴落,似乎是數日前那場大雨的痕跡。
“陛下……”
馬麗絲聲音哀婉,眼眶紅腫的像兩顆核桃。
空蕩大廳內,無一人回答。
雷加一個人站在大廳裡,繞著歲月沉澱的古老城堡安靜觀摩。
東看看,西瞧瞧。
一句話不說,一個多餘表情不露。
他就一遍一遍打量,似要將這座古老大廳刻在腦子裡。
馬麗絲不明所以,但實打實的嚇壞了。
鼓足半天勇氣,張口欲言:“陛下,我真的……”
話剛出口,一隻手揮出打斷。
馬麗絲立馬住嘴,滿眼哀求的注視。
“夫人。”雷加眼神平靜,淡淡發問:“我兒就是在這座城堡被趕走?”
“不不!”
馬麗絲大驚失色,被國王第一句嚇的手舞足蹈。
那個孩子不是她趕走的,是自己要走的。
絕不是她,絕不是趕走的。
雷加充耳未聞,轉過身繼續說:“我兒沒了,我的家庭不在團圓。”
“陛下,真的不是我。”
馬麗絲噗通一聲跪倒,眼淚順著眼角流淌。
“那不重要。”
雷加斜視一眼,輕聲道:“希望您的家庭能夠團圓。”
旋即,不管馬麗絲的極力挽留,抬腳走出城堡大門。
劈啪——
剛一出門,夜空劈下一道閃電。
雷加抬起頭,烏雲逐漸翻湧,似有一場大雨傾盆。
數名衛兵左右侍立,雙股顫顫的埋頭裝死。
“吼——”
響如悶雷的龍吼突然乍現,彷佛擊碎烏雲的擂鼓重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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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兵們悄悄轉頭。
高大城牆之外,一條漆黑如碳的龐然大物巍峨聳立,粗壯脖頸遮蓋城堡最高處的塔尖。
此時,正睜大一雙陰森的慘綠豎瞳,逸散出難以遮掩的暴虐氣息。
這份焚燒一切的戾氣,受影響於駕馭者的跌宕情緒。
不多時。
雷加登上龍背,駕馭漆黑巨龍騰空而起,鑽入閃電雷鳴的厚重烏雲。
……
白日裡的沙灘,夜下幽冷孤寂。
淅淅瀝瀝……
雨水劈裡啪啦的落下,將金色沙礫攪成泥濘。
漆黑巨龍聳立在岸,猙獰龍首望向風息堡的方向,尖銳獠牙互相摩擦。
雷加站在巨龍身前,紫色眼眸緊盯照亮夜空的幽綠火炬。
雨夜中傳出巨物坍塌的轟鳴,隱約夾雜絕望的哀嚎。
轟——
身後傳來一陣狂風席卷,羊膻味的龍臭味撲鼻而來。
“嘶嘎!”
偷羊賊降落在地,乾癟龍首淋雨後愈發難看。
“哥哥。”
伊蒙德翻身跳下龍背,一邊快步跑向沙灘邊,一邊眺望葬身火海的風息堡。
綠色火焰猶如跗骨之軀,粘連在石頭、鋼鐵上都會燃燒到最後一刻。
激起水霧的大雨,反倒成為綠色火焰的悲慘配樂。
“你來了。”
雷加微微側頭,並不感到奇怪。
“你燒了風息堡!?”
伊蒙德獨眼睜大,隻感覺遍體生寒。
那可是拜拉席恩家族的族堡,馬麗絲、埃琳娜、弗洛莉絲全都在裡麵。
“我以為你不敢露麵。”
雷加上下打量一眼,冷笑道:“所有與我兒遇難有關的人,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要不是那個蠢女人將伊蒙趕出風息堡,也不會有後麵的遭遇。
這樣一個長久聯姻的公爵家族,留著還有什麼用?
伊蒙德瞳孔一縮,艱澀道:“這跟我沒關係,我不知道侄子途徑這裡。”
那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總是用崇拜的眼神跟在屁股後麵。
就連想要擁立姐姐的孩子,他都從未想過傷害誰。
“我知道。”
雷加今天第三次說出這句話,態度冷淡:“不然你沒資格見我。”
伊蒙德暗自鬆了口氣,試探的走向哥哥。
那個女人要挾自己娶她,沒同意才會發生爭吵。
那晚他住在石盔城,要是沒走的話……
砰——
雷加一把薅住對方的銀色長發,額頭撞上額頭,臉色突然陰沉:“那晚你在哪兒?可知我兒到處找你。”
“哥哥,我們更該考慮如何複仇。”
伊蒙德梗著脖子,獨眼閃爍懊悔。
“戰爭還沒結束!”
雷加充耳未聞,壓抑怒火道:“我兒遇害前曾找過你,可你是如何對待,你辜負了我,辜負了我兒。”
若是伊蒙德不在風息堡攪風攪雨,一個孩子何至於冒雨出行。
“我當先鋒,給侄子報仇。”
伊蒙德幾乎吼出聲:“風息堡要燒,鐵群島、蛇蜥群島更要燒。”
“記住你說的話。”
雷加鬆開緊抓的發絲,鄙夷道:“滾到你該去的地方。”
伊蒙德狼狽的後退幾步,冷臉走向雨中縮成一團的偷羊賊。
“嘶嘎?”
偷羊賊支棱起乾癟龍首,載著去而複返的駕馭者衝上高空。
雨夜下,再度隻剩一人一龍孤立。
雷加沉默不語,取出漆黑如夜的龍之號角。
在號角表麵的眾多龍形符文上,其中一枚綠色龍紋逐漸褪色。
“伊蒙,是否還活著。”
作為一名父親,雷加莫名的感到心悸。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待風暴地納入王領,要派更多人手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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