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雖為父母之恩賜,然而父精、母血本為凡俗之物,數十年之後焉能不壞不死?!
故而借得四大假合,再構身中骨血肉臟,修得那一點真性不壞。”
季明問道“何為四大假合?”
“地、水、風、火是也!
此四大,人身也有,卻已如頑石朽木一般,不堪雕琢,無法造就。
唯有在妖魔、神鬼、靈草寶藥之中,是為真四大,也被道士修者稱作「靈機」。
凡人隻需取其一分半點,再以水火煉就,便可點化頑石,令朽木逢春。
如太平山一派的丹頭之一羽散,便是采百鳥之羽,煉而成之,隻需合水而服,便可踏上道途。”
博泥公將季明推到那一具道民屍體前,而後微笑的麵向著老廟中的其餘精怪。
“這一具屍身,生前吞服的丹頭不在少數,所以肉身在死後,沒了密功約束,便開始妖化。”
季明不僅沒有害怕,反而躍躍欲試,不過在他的心中,還有一個最大的疑問。
博泥公不需他開口,便看出他心中的疑問,“你一定在想,丹頭、密功,還有這道民死後妖化,它們這三者之間存在著什麼聯係。”
那尖帽帶鼠三不耐煩的嚷嚷道“管他想什麼,難道區區一個凡人,還想在這裡被授道解惑?!”
季明盯著鼠三,忽然一笑,這突兀的笑容讓那鼠三心中莫名一怯。
“你看我怕死嗎?”
“你”
鼠三先是一愣,後雙頰一紅,偷偷看了白骨娘子一眼,當即大聲的叫罵起來。
“我來為你解惑!”白骨娘子瞧著少年倔強剛強的模樣,心中實在愛煞,“博泥老兒,可否”
“請便!“
博泥公已經成精百十年,自然看得出這一少年的話語中,究竟帶著幾分真意。
得了博泥公的允許,白骨娘子款款而行,來到季明的麵前,帶著七分人氣,三分鬼氣的說著。
“丹頭·羽散采百鳥之羽而煉就。
這所謂百鳥非是一般鳥類,須得是那成了氣候,有了道行的。
隻有如此,煉成的丹頭中,才可飽含靈機,進而補益肉身,鞏固經脈。
不過此等借助我們這一些妖魔鬼怪而成的丹頭,其中往往根植著幾分妖性魔意,需以密功解化之。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你們修者們的高絕智慧,令這丹頭中的妖性,巧妙的轉為輔佐密功的“一味佐藥”。
發展到了如今這一個時代,丹頭中的妖性已經成為一門密功修成的重要資糧,不可或缺。
不過一旦身死道消,這肉身中被密功解化的妖性,便會即刻複發,造成屍身妖化。”
聽了白骨娘子的解釋,季明心中微有意動。
這樣說來的話,這一具道民屍身中的妖性,真的能成就他的「控鶴功」。
同時,季明心中明白,無論博泥公,還是這一位白骨娘子,都在刻意回避一個東西——功法。
試問沒有一門功法,又如何消化丹頭中的靈機。
密功隻是術,而非真法。
不過他沒有再繼續深究下去,這幾位可不是他的老師,不會有問必答,再問下去隻會惹惱他們。
現在適可而止,看能否借助這一具道民屍身練成「控鶴功」,為後一世作些積累。
落在這鬼怪堆中,季明就沒打過能夠活下去的念頭。
在寶眼上已經顯出【卵】字,說明下一世中,當是以「卵生的方式」開啟他的下一世。
記得在上一世中,寶眼中顯出一個【胎】字,而後他為人所殺,便也恰好投了一個人胎。
他環顧著四周,試想著自己如果被某一卵生之物所殺,那會不會就投生在這一類之下。
對於「濕卵胎化之眼」,他仍在一個初始的摸索階段,其中一定還有未被他發掘的東西。
在環顧一周後,沒見到一個卵生的。
季明的想法得不到驗證,心中微感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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