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的一片山林中,鼠、兔、野稚等小型動物,都逃脫不了他的一對利爪,成為他持續壯大的養料。
隻不過三四個月,他的體型已突破一般烏鴉的範疇,足可同一頭鷹隼相當。
當他立在林梢的最高處,沒有一隻鳥膽敢在他眼前高飛,因為他的食譜已經擴展到了鳥類中。
當然了,烏鴉除外。
當體型到了這一個程度,季明深知即使密功也無法讓他繼續壯大下去。
現在他的喙可啄破土石,利爪輕易便能扯斷骨頭,全力下的捕獵俯衝速度,少有獵物可以逃脫。
他已是這一片山林中的遊獵之王。
在取得這一點成就,說不歡喜是假的,可一想到他的寶眼中,那一枚轉世之字,才浮現出淡淡的字影,心中便是一團愁雲壓著。
沒有寶眼托底,他這心裡總是不利索。
在他的上兩世中,投生為人的那一世,約莫過了十年時間,寶眼內的字影才由淡轉濃,真正的顯現出來。
難道這一世中,他還得等個十年?
萬一在這十年內,他出了什麼意外,豈不是徹底沒了退路。
“砰”得一聲,在心神激蕩中,兩爪之下的粗枝都被他不小心捏得爆開,整個鴉身一下子沉落。
大翅一張一壓,輕鬆的托扶風力,衝上高空中。
他知道自己必須繼續強大下去,給自己掙得未來十年生存的保障。
現在唯有一個方向,可以讓他繼續強大下去,那就是成為一頭「精怪」。
他需要一個指點他的“師傅”,不過在尋找這一個“師傅”前,他得先去求證一件事情。
在大槐樹旁,便是季明上一世的身死之所——博泥公的老廟。
當季明落在大槐樹上,槐樹上的群鴉立時受驚飛起,四散飛去,這讓季明心中很是無奈。
或許是幾月中捕獵過甚,又或許是身上氣魄過於強大,他總是能夠驚起附近的飛鳥走獸。
他在樹上監視老廟,已有數月之久。
那博泥公白日裡,仍在其中扮作一個泥塑小鬼,牽著一頭泥馬,也不知這是在演給誰看的。
而夜間,則早早出了老廟,每每都是挺著一個大肚,樂嗬嗬的騎著泥馬回來。
也不知他清不清楚,在老廟外的槐樹上,有一隻鴉鳥總是透過破爛廟頂,暗中觀察著他。
終於在某一天裡,季明見著那一頭熟悉的虎精,再一次叼著一人,入得廟內。
“果然,又是一場博戲,看來就連博戲的內容都未曾改變。”
季明輕揚雙翅,如一根輕羽般,落在廟脊的一側,遍體烏黑的鴉羽讓他同廟上的石製脊獸不分彼此。
廟內的情況,已被他儘收眼底。
那一位白骨娘子依舊是早早的來到,隨身帶了七八朵的鬼火,用作這廟內的照明之用。
下一個來到的,竟是圓帽的鼠四。
在季明的眼中,這鼠四,還是那死於他手的鼠三,都不算特彆強大,也不知如何修成精怪。
鼠四情緒不高,一入老廟中,便向博泥公下拜懇求。
“三哥死得實在淒慘,泥公可否看在往日情麵上,將那一具屍身的頭顱予我,好讓我祭奠三哥。”
“莫開玩笑。”博泥公的麵上,帶著幾分不悅,嗬斥道“區區鼠輩,焉敢擾我雅興。”
“泥公,想我哥倆也是胡家書童,侍奉於胡公子左右,您不看僧麵,也得看個佛麵呐!”
鼠四脫下頭上的圓帽,語氣幽幽的道。
博泥公對於鼠四的威脅很是不屑,甚至於懶得搭理他,將其粗暴的轟出廟宇。
而後不久,在老廟中,又來了兩個新的“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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