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泥公的話音剛落,廟中的季明已是振翅飛出。
剛剛飛出廟外,季明一整個栽落下去。
廟外的鼠四嚇了一跳,湊近一看,隻見本是神俊大鴉已是皮鬆肉消,渾身羽毛稀稀疏疏的,像剛從沸水裡打撈上來的。
“我就知道,以鴉身強催控鶴功,這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季明心中苦澀的道。
“大王!”
鼠四變作半人高,一把抱起季明往那狐社的方向趕去。
“大王,鼠四自此便是你手下的妖兵,往後任您驅使。
我先將您送到社裡救治,而後我再找個大城避難,待我躲過風頭,再來山中追隨您左右。”
“忘了博泥公的話嗎?
太平山的敕令已至,沒有誰敢幫你藏匿,所以千萬彆去狐社裡。”
說著,季明遙指著東南的方向,道“鼠四,送我去一個地方。”
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去往橫山狐社之中,即使是胡老太爺,也不一定願意費力的救治他。
唯一的希望,就是塘內的機緣。
“快去!
快去!”
見鼠四還有猶豫,季明立馬催促道。
兩三個時辰後,鼠四和季明已至東南山麓之下,這裡果真有一方池塘,也是他曾經的家園,一個久違的熟悉之地。
季明讓鼠四將自己放在池塘邊上,囑咐道“鼠四,在大杏樹下,有我的一些東西,去幫我拿來。
一定要記住,彆驚動社內的任何一個,包括你的那一些社鼠同類。”
在支開鼠四後,季明小心探入水岸。
他剛一入水,腹內的寶眼立即有了反應,清清涼涼的,讓疲憊、疼痛的軀體舒服了一些。
在草魚那一世,隻區區兩年時間,寶眼便已顯出字,這不是無緣由的,他的猜測沒有錯。
在吐出腹內的寶眼後,仔細看去,瞳內已隱隱顯出一字。
這寶眼前後已吸了靈茶所產靈機,還有大鴞血肉內的靈機,雖對於顯影而言杯水車薪,可到底讓其中的字影更清晰一點。
季明仔細得看了又看,心裡一陣的祈禱,一定給他一個【胎】字。
數個呼吸後,他終於在瞳內辨出一個模糊的【濕】字。
“濕!”
要是沒記錯的話,濕生,又作因緣生、寒熱和合生。
所謂由潤濕地之濕氣所產生者,稱為濕生,如同飛蛾、蚊蚰、蠓蚋,還有麻生蟲等等。
“下一世投生成蟲!”
季明期待的神色一僵,好半晌才平複下來。
他在內心中不斷的安慰自己,隻要這一世世的投生下去,寶眼中總能顯出一個【胎】字。
他不能因為一世的挫折而氣餒。
草魚、鴉鳥之類的,不也是自然循環中,下層食物鏈內的一員,他不照樣過得有聲有色的。
最重要的是每一世都要有所積累,有所得,這樣才能一世強於一世。
想到最後,季明實在安慰不了自己,心中一陣抱怨道“一隻蟲子怎麼積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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