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忙時則為農,閒時則為盜,定居在這裡的流民團夥,可以說完美的詮釋了這一句話。
季明在寨裡寨外盤旋了不止一圈,也知道這一群流民常常為盜作匪的根本原因,那便是定居點開荒的問題。
開荒的農田想要真正的變成生產土地,至少要經過三年的醞釀階段。
在這三年內,需精心伺弄,還得向外租借各類農具,特彆是向十三大寨中的人家租借種糧。
農具須收租金,種糧更是會欠下高額利息,一個不慎,三年下來,熟田或將儘歸於債主所有。
而若想定居,三年的開荒則是必須做的。
在這三年裡,一寨的衣食根本無法維持,所以充當盜匪,劫掠往來客商,便是開源之舉。
若隻是劫掠,那倒也罷了,可他們還開發了綁票的業務。
近處的客商,尤其是十三大寨的客商,交納一些銀錢也就放了,但是稍稍遠一點,即使家人寄來銀錢,大多也是撕票了事。
季明之所以觀察許多,因他要行一些非常之事。
為了在下一世【濕生】前,獲得更多的積累,他已決意行采補之道,從而精進自身道行。
他已想明白,不,他早該想明白,自己又不是要修成妖仙,何苦日日清修,成這清靈之體。
當然,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道德感上過得去,所選擇的采補對象必須是大奸大惡之輩。
要是不分善惡,一通的亂采,以他在和平時代塑造而成的三觀,定然生出內魔,道心破碎。
季明時常的警醒自己,一步三思量,不是一切事情都在利害、黑白之間。
在這一流民土寨中,他特彆選出幾個熱衷於撕票,淩辱弱小的強人惡匪,作為最佳的采補對象。
在下定決心後,季明沒什麼猶豫,在夜色的掩護下,直接飛入寨中。
寨子不大,大多是茅草小屋,還有一些窩棚點綴其中,他一個俯衝,生鏽的鐵爪扯下一顆狗頭。
寨中可以示警的獵犬死去,季明更加的肆意,飛向了那一座倉樓。
倉樓三層,臨池而建,上有飛簷翹角,正脊瓦當,既是一所糧倉,也是一處用於瞭望的樓台。
季明收翅而落,立足於一個翹角上,一股無形而色黑的陰風,正在吹拂著他身上的羽片。
在二樓內,三個蠻漢擁著最近劫下的良家女入眠,卻是被一股陰風刺激得身子直發顫。
一個矮漢被踹下大塌,被驅趕出去關緊門窗。
矮漢口中噴著臟話,扯了扯衣襟,瞥了一眼被糟蹋了半宿,現在縮在一角的女子,一時間惱意全無,甚至於精蟲上腦。
不過塌上的頭頭最喜眾樂,而不喜獨樂,讓這矮漢不得不按下心中的邪火。
他在樓屋裡走了一圈,所有的門窗具已關好,不禁喃喃低語道“這風從哪裡吹來的?”
他走出門去,不料聲響大了些,塌上的頭頭在迷糊中罵了一句,這讓矮漢輕手輕腳起來。
在強人惡匪中,自然也分個三六九等,矮漢顯然是最低一等。
在屋外的二層廊道中,矮漢看著廊外月明星稀,心中剛剛稍有安穩,卻見麵前落下一道黑影。
定眼一看,好似一個禿毛的鷹鳥。
矮漢愣愣的盯著季明,而季明也在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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