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餘霄未睜眼,隻是笑著對蛇蜈二仙道。
“快,我剛服五仙丸,且注毒於身,入我血肉,助我行功。”
那雙首蛇先一步竄過去,貼上餘霄的後背,兩首蛇口大張,一左一右,分彆咬住兩肩,注射著蛇毒。
對於自己這蛇仙之毒,餘霄早已產生耐受度,輕轉雙掌,那毒已順著雙臂,拘於掌內,彙入「屍心斑」內。
彩雲毒手第二階段,便是吞服五仙丸,將其中五仙毒拘於掌內,久而久之,密功大成,就可在掌心中形成這屍心斑。
可五仙毒中,有蠍蜈兩種靈毒難以集全,故而丹頭難得。
為求得密功速成,在「盤岵大山」內,便也誕生了這注毒於身的法子。
然而毒性迅猛,尤其是五仙異種,就算有這煉毒化毒的密功,一般人也絕不敢嘗試這一個法子。
隻要有一絲的差錯,毒素侵入腑臟之中,那便是身死道消,三天難救。
不過餘霄敢做,而且沒有一絲猶豫。
他天生就可輕易的對自己施以狠手,當然在對待彆人自然可以更狠一分。
季明在一旁看得冷氣直冒,當再一次受到餘霄的呼喚,這才回過神來,縮小數倍鑽入其掌肉之內。
餘霄豎掌於身前,催運密功。
季明在血肉中靜止,感受著自己的毒素被抽離,這就是它這一蜈仙的價值之一,提供安全的練功毒素。
在行功結束後,季明又得到餘霄反哺的許多精氣。
餘霄隔著皮肉輕撫著鐵背蜈,問道“好蜈兒,為何不飲用我掌中毒血,它可是你的大補之物。
難道你忘記我所說的,化運奇毒而為己用,更勝過吞吐靈機百道。”
季明不是不飲,實是不敢。
他深知五仙養煉,要訣便在於血煉,尤其是掌上的毒血,隻要毒物久食,便可驅使如意。
季明不食,餘霄倒也沒有起疑,隻當還不曾親近。
季明自出生便是在他眼皮底下長大的,怕是任他餘霄想破腦袋,也絕不會知道這蜈仙天生宿慧。
在其後幾天中,餘霄一直在指導著張娘子,所講的隻限於張娘子自解出的養氣境「精花」部分。
而其後的氣、神二花,未曾涉及一點。
這一點餘霄值得季明學習。
對餘霄而言,張娘子雖尚且弱小,剛入道途,構不成危險,可該防範還是得防範著。
在指導的日子裡,餘霄拿季明之靈毒行功之餘,也準備正式的加大對他的投入。
在餘霄看來,鐵背蜈遲遲不肯飲用掌血,定是因自己錯過幼年的最佳伺養期。
如今之計,隻有加大投喂力度,那就一定可以成功血煉。
在得知餘霄準備的巨大投入,季明心中歡喜,但強自忍耐著,一如往常,對餘霄若即若離。
他知道…自己的回報總算來了。
困養鼎中半年,忍受幽閉黑暗;擠於掌內血肉,任由抽毒練功;扮作愚蟲蠢豸,不敢露有太多神異。
所為所求,便是這一刻。
君子應有龍蛇之變,成龍之勢,俯身草莽,待時而動,敗而不怨。
成龍之時,飛騰萬裡,傲遊九霄,驕而不燥。
季明雖然心中澎湃,但是表現得比往常更沉穩,更謹慎。
雙首異種蛇仙的毒汁,珍藏數年的靈毒,來自碧血神婆蛇蛤二仙的毒劑,宗門所賜之毒草,各類珍奇的老毒物,就這樣被一一的投喂給了季明。
這樣的投喂力度,在短短數周內,已是耗去了餘霄的一半身家。
季明在享用後,又是蛻皮數次。
他那頑愚的蟲軀終於鬆動瓦解一點,橫骨舌竅一關,逐漸的被打通。
自此,季明可自稱個蜈蚣精。
相比於上一世,哪怕是未成幻形,那化在軀體中的靈機都更為凝實,這就好像有人天生一拳有十分力,而有人一拳隻能使出三分力。
當季明沉浸在坐享其成的日子中,那餘霄卻開始苦惱起來。
季明這喂不熟的性子,讓他一度失去耐心,但剛結束的巨大投入,還有季明所表現的親近,都讓他心存一絲的希望。
他感覺自己被吊著一樣,被區區的一隻蟲子吊著。
沒法子,被套牢的他,隻能強忍著,適應這一頭不受血煉,不能被強行操控的蜈仙。
他隱隱的,總感覺無形中的關係…改變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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