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之餘,倒沒忘記將剛才峰上所見仔細道出,特彆是那一位頭戴著鎏金夔紋赤頭盔的男子。
大有僧在本方內交友廣闊,在季明道出這極具辨識度的赤頭盔,他心中便知道那人是誰。
金猊猿即使總在河川內潛修,也對這一位盤岵修士有所耳聞。
這一時間,無論是大有僧,還是金猊猿,麵容之上均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沉重之色。
“他是誰?”
季明見二位臉色如此,斂去心中的喜意,問道。
“他是注定將要崛起的盤岵大修,所修之功,所創之術,為眾多蛇仙養煉者所拙劣的模仿著,他被喚作...赤意郎君。”
“幾境?”
季明再問道。
他對於那男人的名聲沒什麼概念,隻有最直接的修為道行能讓季明有個大致的參考。
“二境!”
金猊猿回了一聲,接著凝重道:“可其鬥戰之力,甚至能追平三境中人。在妖魔之中,即使蛻形老妖,麵對他也得小心的對付。”
“有人過來了!”大有僧看準天空的一個方向,忽然開口道。
季明抬頭一望,天際之上有一大鳥振翅而來,飛快的掠過雲頭,在石頭灘上筆直的落了下來。
“溫道玉!”
眼前的道人,正是同他分頭逃竄的那一位,沒想到竟跟了過來。
這道人落地,好似羽落一般,輕飄飄的,儘顯一身密功底蘊。
他單足立起,雙翅朝著兩邊伸展,寬大的羽翼展示在季明幾個麵前,呈現出完美的形。
在純白羽翼之上,又有一抹黑羽,此為鶴翼,更為其增添一份仙氣。
其素色大褂上,有著煙熏火燎的痕跡,但是未見明顯的破口,這或許證明他同赤意郎君鬥法,雖不力敵,卻也差之不遠。
“大有和尚,金猊君...”溫道人氣質中正平和,當場拱手作揖,道:“還請幾位幫忙,助我太平山蕩除山中邪氛。”
“鶴觀子弟。”
金猊猿傳音到季明耳內,提醒道。
“鶴觀,盤岵,天人,還有四悲雲寺。”季明心裡嘀咕著,在他腦中好似有東西串聯起來,讓他隱隱快要揭開那一位師祖的目的。
溫道人深知自己此舉非常突兀,有以勢壓人的嫌疑,當下口中的語氣更親和一些,道:“我師弟幾個被困在那洞中,受以那赤意郎君為首的盤岵弟子堵截,如有一二辦法,絕不敢麻煩幾位。”
溫道人說得懇切,大有僧麵色稍霽,正要回話,卻被季明率先打斷。
“溫...道友!”
季明喊了一聲,溫道人聽得喊聲,也第一次正視季明這個精怪。
他身為大派弟子,養氣功夫極深,雖被一山野精怪直呼,心裡微有膈應,但還是降低了姿態道:“道友旦有指教,溫某必然受納。”
“溫道友果真有大派風範。”
金猊猿很是高興,為自家的蜈蚣兄弟未遭受輕視而高興,並且對這溫道玉好感大增。
他比季明更清楚山精鬼怪在人道之中的地位,說一句難聽的,那就是煉就丹頭的一份耗材。
“你可知四悲雲寺的人就在左近處,你們同為太平山門人,難道不該先向他們求助嗎?”
聽聞此話,溫道玉的臉色微變,一對鶴翅微微一收,盯著季明的眼神開始帶了些許的冷意。
“道友這話雖有道理,可我師弟們已是危在旦夕,我又豈能舍近求遠,浪費時間趕去山外求助。”
金猊猿有些急了,不知蜈蚣兄弟發什麼瘋。
這真要是將四悲雲寺的人扯進來,他們又怎麼奪得阻道的天人。
大有僧合十低誦,似置身事外一樣。
“四悲雲寺的正國道人,他此刻就在危鳥之山中,溫道友你竟然不知?”季明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