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你有?”
前者回的是金猊猿,後者問的是溫道玉。
季明清楚他們幾個都沒有戰而勝之的信心,他自己拿得出手的,也隻有一顆白骨攢心珠,可是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見,自是施展不出來了。
所以,他和那重傷的溫道玉基本是可以忽略的戰力。
要是大有僧在的時候,大家還能夠莽上一波,試探試探虛實。
季明唯一可以想到的解脫之道,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或許還能有意外的收獲。
“你們掩護我,待我衝入洞中引開他。”
“不行。”
金猊猿下意識否定道。
“好。”溫道玉一口讚同,“赤意郎君最在乎洞內天人,你有小如意之術,不似我那兩個陷入洞內的師弟,你很難被他覺察。
如你飛入洞內,赤意郎君必然無法坐視不理,說不得還能一探天人虛實。”
季明湊近那表示讚同的溫道玉,說道:“我作出這般大的犧牲,你這鶴觀弟子可有所補償?!”
溫道玉那失血蒼白的臉色上,未有因季明的態度而產生變化,道:“自是應當補償,極大的補償。
你若得生還,我必奏請鶴鳴壇主,將你納入小福地中,享受清靈福德。
你若是不幸身死,我便托方中的土伯,將你敕封為鶴鳴方下,陰土之中的護法鬼將一位。”
區區一個承諾可打動不了季明,他道:“咱們實際一點,我首先需要一些可以幫助我斂息藏氣的東西,還有...”
溫道玉點了點頭,一副深表讚同的樣子,不等季明將話說完,當即一拍腰間納袋,其中飛出四張小符,還有一塊玉石寶枕。
“符紙為屏氣符,可幫助你行動速成。
這玉石枕則是黃粱枕,可於夢中煉心,乃是大純陽宮的道兄所賜,我素日裡極為珍視,現在我便轉贈於你,以示補償。”
“黃粱一夢!”
季明深知這世界同自己家鄉總有似是而非之處,那篆字便是明證之一,現在又遇到了一個黃粱夢枕。
此刻不是細想的時候,季明接過符紙和玉石寶枕,正要同金猊猿再說幾句,便見周遭幻煙湧來,當即刮起陰風卷向洞內。
季明入洞,“長出”土外的蛇首果然有所反應,往土裡一縮。
在洞內,煙與火之所在,赤意郎君正在此處,他靜靜的立在這裡,披袍擐甲,感應著衝入洞內的飛蜈精,也是自己內定的蜈仙。
在背後的袍擺下,一長條蛇身拖著,正從土石內迅速縮回,直到蛇首縮出土石,高高的昂起。
“嘶嘶~”
蛇首及其蛇身,在袍擺下來回的掃動,看上去就像是赤意郎君的尾巴,事實也正是如此。
“你來找找看?”
以赤意郎君的強大靈覺,仍然無法準確的感應其位置,隻隱隱的感應到對方在洞口徘徊,有時候甚至還飛出了穴洞外。
“他總不可能在洞口飛一圈,演戲給我看的吧!”在赤意郎君的腦海中,不禁閃過這荒誕的念頭來。
蛇首尾吐著信子,收集著氣味,它的眼中同樣的充滿困惑。
“有意思的蜈蚣精。”
赤意郎君來了興致,從洞內走到洞口,進一步感應起來,道:“應該是有類似斂息之術的遮掩,所以才難以準確感知。”
“嘶嘶嘶~”
尾上蛇首支起來,湊在赤意郎君的耳旁說著蛇語。
“你說得對,他很可能在故意迷惑我們。
而實際上或許已經深入洞中,探尋那一天人所在了,畢竟他心思比其他人都靈敏許多。”
赤意郎君看了洞外一眼,下一秒身影如離弦之箭般射向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