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金猊猿厲色的喊了一聲,表情嚴肅得可怕,“我知曉你等精怪自黃天中取引靈機,可現下已非黃王治世。
精怪何故蛻形得道而成人,究其根本,無非是憑借個人身,以得蒼天認可,證得所謂的妖仙之位。
現已是蒼天治下,定要避諱,否則禍從口出。”
金猊猿的言語讓季明深深感受到在「換天」的背後,藏著無窮的鬥爭,影響著千古後世的鬥爭。
季明不禁仰起頭來,望著碧藍如洗的天際長空。
他很清楚,在往後的日子中,隻要他仍在持續的強大中,便免不了知道三天之中更多的傳聞和秘密。
這些可追溯過往,且延續將來的信息,讓季明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呼吸,還有跳動的強勁脈搏。
回過神來,季明繼續傾聽。
“甲嵐蛇不同於...博泥公,其能隱居深山,修行兩百多年,未有采補惡跡,不留戀紅塵,這說明了什麼?”
“陰蓄大誌!”
季明認真道。
“沒錯。”
金猊猿一巴掌拍在腿上,同聰明精怪說話就是省心。
“彆得不說,就說危鳥之山下的一方陰土,已被甲嵐蛇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
屆時要是打鬥起來,我彆的倒是不怕,可要是被拉入那山下的一方陰土之中,可就麻煩許多了。”
“這蘭蔭方內的地曹陰吏...”季明話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事。
太平山之所以要截斷蘭蔭方同黎嶺間的要衝之地、關隘之所,還在觀才洞同盤岵大門鬥過一場,便是不滿於蘭蔭方內左道旁門之流坐大,欲要結束此方內長久的羈糜統治。
既是如此,此方中地曹陰吏對於陰土的約束定然鬆散,更彆提從甲嵐蛇這等‘陰蓄大誌’的山鬼手中拿走危鳥之山下陰土的權柄。
金猊猿看著季明若有所思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嘖嘖稱奇。
要理清其中的脈絡,需從更高的層麵上來俯瞰,而他這蜈蚣兄弟似乎已經窺見這個更高的層麵了。
這一點很難得,能夠著眼於大局,便意味著不再是大盤內一顆渾渾噩噩,順波逐流的棋子。
“我該怎麼做?”
季明手裡攥著那一顆骨舍利,若有所思的問道。
“咱們知曉內情,自然比那赤意郎君,還有溫道玉更有一分安全,屆時萬般艱難,先由他們頂著。”金猊猿理所當然的道。
季明默不作語,話是如此,可自身實力也得跟上。
現下最能快速提升戰力的,便是攢心珠的骨舍利開光,而後如果再祭煉一番,當可超過一般的法器。
“骨舍利,寶光氣煉法,陰煞泉眼。”
季明低著蜈蚣頭節,甩動著觸手,一個個想法產生,最後確定下來。
接著他定定的看向眼前的金猊猿,貼心的遞上一顆脆桃道:“接下來,有些許事情還請金猊兄弟務必幫襯一二。”
“兄弟說話,何須請字,太過生分!”金猊猿拍著胸脯,豪氣乾雲的道。
或許義氣所致,或許真覺季明合乎眼緣,金猊猿指著蒼天道:“待危鳥山之行後,咱們便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生,但求同年死。”
季明心中一歎,暗道:“你若知曉我的過往,決不會想與我同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