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雁過拔毛的性子也不知是何時養成的,不過這沒有辦法,山精野怪一個,隻能精打細算了。
想來等自己將來闊了,這性子當大有好轉。
三個牌位被納袋吐出,季明對三個小鬼細細交待一番,“重點搬運那峰上的七寶之物,彆管其它的。”
“嗚~”
三鬼自牌中哭嚎著,不敢深入峰中。
“彆怕。”季明拿出僅有的三張符食,道:“待會兒我會在峰上大鬨一場,吸引注意,你等借機行事。”
“嗚嗚~”
三鬼還在叫喚,仍有顧慮。
季明麵色一沉,托著珠子,微微一舉。
這珠內隱有一口漩渦流轉,一股股煞風自珠中噴了出來,吹打在牌位中的三鬼身上。
三道陰影流出,在地上扭曲抽搐,不住的哭嚎。
季明未止煞風,一直托舉著碧珠,看著被煞風折磨的三鬼,勢必要在其身上留下恐懼的種子。
若說先前是以利驅使,那現在就該是以力降服。
“答應給你們符食那是因為我一直信奉勞有所得,可我要是不給,那也有的是辦法治服你們三個。”
“嗚~”
三鬼虛弱的回應,服帖順從至極,立即乘著陰風飄向禿筆峰上。
季明托著攢心珠,思索了一會兒,還是將珠子小心的含在口器內,卻是不敢再吞咽下去了。
在飛上峰頭後,可見一雲氣環繞,古木環聚的禪院,其建在峰頭之上,仿佛是仙佛的居所一般。
院前有道,蜿蜒曲折,繞峰而下,其儘頭處,有一古樸的山門,門上刻著“蘭蔭深處”四個大字。
這字體遒勁有力,透露出深深的禪意。
季明盤繞一圈後,未曾降下去,而是運起白骨攢心珠,穿過重重的雲氣落下,定懸在禪院之上。
陰綠的光自珠內照耀,落在飛簷頂瓦之上,透過窗欞照入諸舍中。
一時間,漆黑院內,點點燭火亮起,巡寺的僧眾們更是舉火而至,看著那院上懸照的碧珠,嚇得腿腳不穩。
為首的僧人冷靜的喊道:“快去請眾檀越。”
禿筆峰上的左道散人極多,其中不乏二境中的好手,隻要召集他們聚在一處,定然可抵禦外敵。
院內掛單的通寮內有聲音傳出,“大有師傅生前於我等有庇護大恩,此值禪院危難之刻,我豈能坐視不理。”
“沒錯!”
附和之聲四起。
“正該報答大恩。”
“和尚莫怕,我來助你。”
“......”
巡夜僧頭抱拳一抬,往日還覺得這些散人養在院裡,徒耗許多糧食,擾佛法清淨,現在隻覺慚愧。
“好...”
他正待開口,便感受到呼嘯的煞風,掀翻瓦片,吹倒靈幡,體內的熱血都好似被吹涼了。
那頂上,還在懸掛的妖珠頂上,雲頭處探下一個蜈蚣頭節,一節節的身子在雲氣內飛舞,猶如龍蛇之影。
“盤岵大山的飛蜈仙!”
不知誰喊了一聲,一道道身影翻過高牆,朝著山道下奔逃了去。
季明心念一動,白骨攢心珠“刷”的一聲,劃出一道線光,下一秒自山道上的一道道身影中飛過。
一個個身影栽倒下去,橫七豎八的倒在道上,還有的摔出道外懸崖,個個的心窩上都露出龍眼大小的血洞。
“蜈仙來食人了!”
“彆散開,待看清其真形再說。”
“哪個有法器符紙的,先施展出來頂上。”
在偌大的禪院內,那個推倒火燭,這個翻上牆柱,急躁躁一團,亂糟糟一處,誰都不認識誰了。
季明扭動一節節長身,盤在雲中,露出飛翼,眼內精光大冒。
有道是:‘百足之心死不僵,毒液藏鋒翼輕狂。橫行雲頭無所顧,翻山越嶺逞凶狂。一朝得遇陰珠成,方知天高可放肆。修行路上多險阻,高歌猛進赴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