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已被那四悲雲寺的素羅禪師特意借來,好使他這大弟子正國可以追定到降世天人的所在。”
“能照多遠?”
“有霧遮擋便照不遠,無霧遮擋便可照方圓百裡之遙。”
聽到這裡,季明想到自己的白骨攢心珠。
在攢心珠化作一麵陰灰圓光,遙照敵人身影,以取攝其心頭血時,同樣會受到霧氣遮擋的影響。
“可照水中嗎?”
“自然。”
季明長身扭動,攪動雲氣,騰飛下去,口中吐出白骨攢心珠,珠子化作一麵銀灰圓光,懸定在他的手中。
此番他一出手,便要祭出最強手段,務必一擊即中。
這麵圓光往下一照,直接照出正國道人的身影,緊接著光麵上點點血液溢出,將道人心頭血隔空攝來。
端坐蛇首的正國道人慘叫一聲,仰身栽下蛇首,落在峰上大叫道:“慧進師弟!”
“小心,那慧進禿驢擅使飛劍!”
溫道玉一邊提醒著,一邊祭出一塊貼符的龜甲。
這甲上滿是劃痕,溫道玉未將龜甲護住自身,而是將其懸在了季明的身邊。
季明的心神高度集中,催運著手中的銀灰圓光,勢必要將那正國道人的心頭血給全部攢下。
“漱漱”聲從遠處響起,季明餘光一掃,隻見下麵一處瘴雲被某件東西給拖帶起,拖出一道雲跡。
緊接著,耳邊立時響起滋啦的摩擦聲。
餘光在身側一定,一柄劍器已抵在那貼符的龜甲上,劍尖在甲上擦出火星,又增添一道劃痕,兵寸寸抵進著。
季明沒有絲毫躲閃,哪怕劍器近在咫尺,抵著貼符龜甲緩緩逼近,他此刻頗有一種泰山崩而色不變的氣勢。
在他手中懸托的那一麵圓光上,血液幾乎是鋪滿光麵。
“好!”
季明暗自點頭,再過兩三息,必能攝乾了正國道人的心血。
素羅禪師的弟子又如何,煉氣二境又如何,在他這白骨攢心珠下,照樣得飲恨當場。
“嗯?”
季明一聲驚疑。
在快殺死正國道人的時候,圓光內所照的身影忽然消失,再看身下,彩瘴已經重新布滿了峰間。
沒想到甲嵐蛇竟然堪破自己攢心珠的弱點,將吞吸的瘴氣給重新吐出,阻隔了手中圓光的照影。
“跟著我。”
季明招呼著溫道玉飛上峰上洞口,甲嵐蛇和一背鞘僧人緊隨而至。
那二者都不會飛遁,隻依憑著嵐瘴托升,短距離的飛渡,難怪一個溫道玉也能拖他們好些日子。
溫道玉站定在洞口前,情緒激動的說道:“蜈蚣兄弟,千萬彆告訴我那天人托生的產婦還在這裡。”
想他這些時日,拚死拚活追上正國等人不說,單是那山嶺怪崖間鬥智鬥勇,便少了半條命似的。
“放心,早已轉走,不過卻還在靈犀照影鏡的追照範圍內。”
“那...”
溫道玉瞧見了洞上鐵牌中的小圓鏡,作為鶴觀弟子,煉氣二境中人,自然認出這一麵息國寶鏡。
“我明白了,這次定要那妖蛇好看。”
“且入洞去,候著甲嵐蛇。”季明笑著請道:“那禦使飛劍的...慧進說不得認識這法鏡,我去將他引走。”
“蜈蚣兄弟,還請小心行事。
我家觀主不日即將抵達山中,到時候論功行賞,說不得讓你入得小福地中,當那麼一個倉中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