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山,錢家宅邸內。
此宅中隱有樂曲聲,談玄辯經之聲,舞劍動刀之聲,這些聲音皆來自一水榭廊亭之內,錢家二爺正坐其中,且還居於末席之上。
“好!好!好!”
“妙!妙!妙!”
錢二爺敷衍的撫掌讚著,如此的敷衍,一是他非主角,二是無人關注他。
在這裡,太平山錢、張、米三大道商家族的芝蘭玉樹基本都已彙聚此處,錢二爺這種道行不深的“紈絝”,自得陪在那末席之上。
“二爺!”
正苦悶飲酒之餘,一著玉色羅襴服,戴荷葉巾的麵善道人,過來作揖問候,道:“聽聞二爺在此方中做下好買賣,不知小弟能否入股一二。”
錢二爺將眼一抬,心裡一突,回禮道:“原是定風道長。”
“不巧,不巧。”錢二爺連連搖頭,擺手的說道:“這乃是一筆合夥的買賣,我一個人可做不了主,定風道長就莫要在此為難我了。”
“為難?”
定風子搖動手中獸紋團扇,故意高聲道:“三家道商同氣連枝,何故將買賣便宜了外人。”
錢二爺還未作聲,便有錢家一位道種出列,喝聲道:“張念玄,你要同二張為敵,彆扯上我們,有種就去太平福地,去印台山上做過一場。”
定風子張念玄靜默片刻,向眾道作揖道:“諸位,三家現在什麼情況,大家心中有數,我們有此道行,全係家族之功,若讓上府那位真正掌權,必是拿我等家族開刀。”
“定風子,我們三家同山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一位不會如此短視。”
“不錯,前人辦不到的事情,他又能如何,莫在此嚼弄口舌,亂生是非。我最討厭滿口大道理,好像咱們都是你張家的道兵似的。”
“定風子,未入金丹之前,不可妄議上府之事。”
“就是,大家到這窮鄉僻壤之所在,可不是為了參與山門內的上層道爭,而是為了那南姥神山中的大機緣。”
錢二爺在這樣的言語中,再一次撫掌讚著,心中很是爽快,心道:“這定風子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天塌了自有高個子頂著,你操什麼心。
金童這條線自己花了多少心力才搭上,連雷洗大坊中符錢寶櫃的事都辦妥了,豈是伱們這些靠祖傳法籙升了道品,得了道號可比的。”
二爺躺在椅子上,悠哉的抿一口酒,心想再幫金童多辦些事,攢足了人情,便將自己小崽子中的一個,送到其門下拜師。
最近他也是越活越明白,那錢家倒了也就倒,隻要他這小家不倒就行,這樣一想,更覺妙不可言,忍不住小聲的吟詩一首,“一隻蚊子嗡呀嗡,兩隻蒼蠅嗚啊嗚”
在靠牆的多寶格前,季明正將新得的幾樣東西放在這裡。
有解開疏窪湖中「幻海浮沉心」封禁的法帖,煉「陽芝寶光佩」的赤陽芝福石,寶器震山鈴,還有三麵晶牌,以及那一道神通寶符。
點好幾盞蠟燭,他靜靜欣賞多寶格上滿滿當當的物品,極大的滿足感產生。
欣賞完了趕緊將神通寶符貼身而放,好在關鍵時刻隨時取用,這可是保命之物,此後自己在外行走的巨大底氣。
接著取下那三麵剔透的晶牌,通過回音鬼他知道這三麵牌喚作「晶幻影壁」,可以隔絕鬼神,還有過往能人的探查,實用性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