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心梅的額上,那子劍倒飛,不受控的投入前方昏暗裡。
“誰?”
丁敏君縱身合劍,往洞前一穿,被一股吸力裹挾,投入到一小洞裡,緊接著來到另一番境界裡,隻見火光豔豔,熔鐵化金一般。
那火不是俗灶火,不是靈爐火,而是神宿火。
丁敏君落此火中,隻覺劍光難運,法韻不通,一身劍術竟然施展不了分毫。
一時間隻覺此處便是自己命喪之地,不由想起自家親妹還陷在魔窟,不知受了多少苦難,楊師兄也遭逢毒害,已是危在旦夕,不禁悲從中來。
“噗~”
季明張口一吐,將丁敏君同青蚨子母劍齊齊吐出胃囊。
丁敏君一落地上,瞬間縱劍飛出了地洞之外,全然不想自己為何能夠生還下來,隻求先脫離險地再說,這樣的態度季明是欣賞的。
他將羊皮丟在一邊,就這樣赤身而立,看著地上那兩截的身子。
張心梅上半身努力的支起身子,那分離的下半身扭動起來,同上半身拚合在一處,以一種劫後餘生的語氣道:“前輩,多謝搭救,但有所需,無不應允。”
“哼,無不應允。”
季明微微的搖頭,剛才製服丁敏君那一招,乃是法籙自三命星君乞降一朵六丁神火,混在煉金胃囊中的靈火內,才令青蚨子母劍無法運動自如。
單是這一朵六丁神火,就算將張心梅賣了也抵不上。
然而他之所以有此一舉,自是看上了張心梅身上的巨大價值,自己對她過去知根知底的價值,還對其現在為魔宮一員的價值。
另外,或許還有未來的價值。
枉死魔宮將遭大劫,若那魔宮主人身死斃命,或者棄宮而去,那魔宮內的法寶、道書、寶丹等等,那可都是現成的無主之物。
要知道此宮乃魔宮主人轉劫之前修的,以五境胎靈大修之身,傾儘全力而打造,內中的寶物必然是不同凡響。
若季明不知魔宮的底細還好,但是現在張心梅這個知曉底細的,就送到了他的眼前,他如何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舟舟是嗎?”
“是,這是奴家小名,前輩見過我?”
張心梅悄悄的運目望去,見到一具赤裸的男身,身形很是精壯,不瘦不壯,恰到好處,麵目卻看不大真切,隻好收回窺探的目光。
地洞中,回聲鬼浮現出來,吐出一套法服,為季明仔細穿上,並在絲絛上掛好納袋。
季明暗運元神中的法籙,將一直徘徊在外的回聲鬼收起,接下來的言語不可入第三人的耳中。
“張娘子可還記得橫山烏鬆子?”
一般來說,季明不會在外人麵前透露同某個前世的聯係,目前為止也隻有一個特例,那就是如今在幫他打理方中道產的鼠四。
當初飛熊城中,同鼠四接頭,那一句接頭詩‘白雲黃鶴道人家,一琴一劍一杯茶。’便已是道明了自己和烏鬆子(烏鴉精一世)的潛在聯係。
現在同張心梅談起烏鬆子,無疑是有風險的,但是以他現在的道行,倒不必過於憂心。
張心梅根底不差,自身的心性也佳,不是那等惹是生非之輩,若不是為了早點博取信任,好獲悉魔宮主人的機密,他不會行此一步。
若是再進一步,有張心梅在魔宮中裡應外合,那真是不敢想象他的收獲。
想象很美好,但季明知道這張心梅不是易於之輩。
“你”
張心梅先驚又喜,道:“你識得大王?他目前如何?”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