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君未有停留,縱身下峰離去。
“大哥,金童煉法之物被那人看到了。”接火君不甘心的道:“金童予我們兄弟此物,乃是借其對鬼類天生感應,為我們追蹤厲鬼,堪破妖人暗手之用。
現被那人窺見此煉法之物,豈不是露了金童的根底。”
此事說來可大可小,若那人對金童有莫大敵意,甚至不是敵意,隻是某種妒忌,或會趁此煉法之物未有孕成之時,暗中施法破了去。
如若真是如此,他們兄弟萬死難辭其咎。
“大哥!”
接火君再次出聲,霖水君止了遁步,眼內滿是血絲,再無半點儒雅,問道:“阿弟,你想殺了他?”
“我知道其中利害,那人已被授予法籙,更有道號,乃山上道士之流,定然不是庸手,但是給他一個警告,一個教訓,我們還是能做到的。”
霖水君身外劍光繞轉,激得接火君汗毛一豎,心道大哥的劍術又有精進。
“阿弟,我不反對你維護金童,但要知道你還在執行秘務,不是在內鬥。
你若行教訓之事,不管這事情成或不成,來日他將此事上報社內,你和我,還有金童都要受到社內的嚴懲,罰沒陰德都是輕的。
記住,門內的山規不是一個擺設,或者一個玩笑,若要對同門下手,一定慎之又慎,你我沒有一個能給予庇護的祖宗大能。”
“我知道了,大哥。”
接火君背後冒出熱汗,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總覺得不能讓金童失望。在這樣的情緒之下,一切的嚴重後果似都被拋在腦後。
“咳咳~”
突如其來的咳嗦讓二君一下緊張起來,待看清來人才稍有放鬆。
接火君不滿的看著來人,道:“您老是高人,但是也請體諒一下後輩,本來此山中已是遍布殺機,您還在我們旁邊神出鬼沒的。”
“我再不出現,某個小子怕是犯錯嘍!”
紅鼻翁一個勁的抽著旱煙,說道:“你們兩個且放寬心,我不是死人,那摩崖子要是敢做出坑害同門的下作行徑,我自會清理門戶。”
霖水君注意到‘清理門戶’這個詞,總覺得老翁是另有所指一般。
到底是自家理虧,惡意揣測他人,二君告罪一聲,便齊齊施展步雲術,兩朵雲將他們托飛,飛向南北峰之間的擊鳴岩上,追尋金童而去。
擊鳴岩下。
此處妖雲彌漫,毒霧蒸騰,一點微風也無,到處靜悄悄的,季明沒有駕罡風而行,隻在這裡小心的摸索著,也在等二君的消息。
那個善於隱跡的盤岵弟子,在反追蹤方麵實在了得。
季明一直以為追在其後,實則早已為對方所查,故露些疑蹤給季明追查,最後讓季明隻在原地轉圈罷了。這也讓季明心中明白,自己撞到其強項上。
眼前的線索沒了,隻好寄希望於二君那裡。
在妖雲毒霧裡,季明隱約的見到一座大城,分為外城、內城,有兩重城牆,內外各四座城門。其中獻殿、寢殿、偏房、回廊、闕樓,枉死宮等殿宇林立。
在大城的深處,偶見劍光縱橫來回,雖是隱如毫光乍現一般,但是每一次都能攪得城上積壓妖雲散作彩縷,給人以莫大恐怖。
季明看著回頭路,那是一斜向上的暗洞,其儘頭所在乃是擊鳴岩之下的洞口,闊有四五丈。
在那裡有擊鳴岩中所透下的豔豔赤光,垂下於濃鬱妖雲中,射落在毒霧裡,真似魔日灑猩彩,邪光照妖氛。
“事出突然,我和二君推柱之事,絕對在此次正旁兩道聯合之修士的預料之外。
在鳴玉山外,如丁敏君、楊秀才、空山空雨二僧,乃至於另外兩處負責截殺異人的籠夫人、赤意郎君等,還未曾趕至此山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