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遊晴川,自在林泉間。
真言傳,誰解此中禪!”
念完這幾句,季明盯著丁敏君,觀察她的神情,道:“此乃自貴派南華火德夫人所遺下敕令內,而流傳的讖語,不知女俠可知道其中的說法。”
丁敏君來自黃庭宮元刃師太門下,她大概率知曉此讖語的內情,或許將有助於季明三人完成此次的秘務。
“假的。”
“假的!”
季明還未開口,二君已是驚訝出聲。
“你等不會是因為此讖語,才來到這裡的吧?!”
丁敏君目露異光,接著道:“我師傅元刃師太常與地方大師來往,對於大師‘讖語乃生亂之源’的說法很是認同,故而此讖語在山上山下流傳時,她老人家曾力主徹查此事。”
見丁敏君停頓,接火君上前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此事不了了之,但師傅一直暗中對讖語溯源,未想此讖語乃上上某一法脈所為,千百年前便在暗中宣揚,到現在已深入人心。”
接火君問道:“他們目的是什麼?”
“自是借助讖語為自家法脈下的弟子造勢。”季明笑著說道:“我隻簡單想一想,便能想出許多妙用。想來那千百年來受此讖語恩惠的人,所想得定是更妙了。”
“的確,那一脈如今乃山上最顯耀的一脈。”
此話一出,隻一瞬間的功夫,季明立馬便笑不出來了。
“哪一脈?”接火君見季明,還有自家大哥,均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急聲問道。
“自是”
“夠了,你說的夠多了,可以走了。“
季明打斷的道。
在丁敏君走後,殿內的氣氛微微沉重,沒想到本來一個問題,卻拋引出一個更大的問題。
霖水君開口打破這氣氛,道:“那位接頭的前輩,他知道此讖語乃是編造的嗎?他如果知道的,那我們此次的秘務又有何種意義?”
在他的語氣中,微有埋怨之意。
就算他們道行淺薄,資曆尚淺,不適合獲悉秘務內的隱秘,但是在自己探明此事,心中仍有一點芥蒂。
“不用思考,執行便可。”
季明道。
這種思考沒有意義,隻要他們還是太平山門人,還是山社成員,便要一直執行下去。
另外,季明本來也沒有抱著百分百完成秘務的決心,他隻能是說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最大限度的完成山社中所交待的任務。
至於山社出於額外的考慮,對他隱藏一些事情,他其實不是很關心。
“我明白了!”接火君忽然大喜,對季明和大哥說道:“我知道是哪一法脈,乃黃庭宮中那「蒼天教主」一脈。”
語罷,接火君一下愣住,瞪大了眼睛道:“教主一脈為正道三宗所共尊,如何要以此讖語來為已謀利?!難怪那元刃師太隻敢暗中溯源。”
“走吧!
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裡,就當沒有聽過。”
迎著殿外的風雪,季明一下開懷大笑的道:“確實是一場瑞雪,蕩清妖氛,掩埋汙垢。”
赤意郎君和籠夫人走在堅冰之上,緩步慢行向前。
籠夫人擔憂的道:“這雪下得實在古怪,又不知哪位高人插手此局?”
赤意郎君沒有在乎突降的大雪,道:“繼續講一講太平山的道種,特彆是張霄元和覺光,還有三峰之上,那些宿老高真的子弟。”
“近來門中確有太平山欲重啟觀才洞鬥法的傳言,但是上一次的觀才洞鬥法兩宗都很克製,隻是三境之下的部分修士參與而已。
這一次傳言即便為真,估計鬥法隻做做樣子,隻為了磨礪弟子罷了。”
“夫人真這麼認為?”
赤意郎君麵色肅然的問道。
“春江水暖鴨先知,那蘭蔭方內何等的情況,夫人不會不知道吧!”
“嗬嗬~”
籠夫人扭腰輕笑著,絲毫不在意的道:“天塌了自有高個頂著,咱們天南的旁門散流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盤岵有事,自有高真相助。
彆的就不說,那南姥神山玄石寨三洞洞主、南荒蒲山六怪,還有雙身寺的空樂老佛、南海寶樓派千幻法師等等,他們能夠袖手旁觀?!”
赤意郎君眼睛一眯,問道:“若太平山真不死不休呢?”
“落銀湖雲雨廟的「雨彘神主」,還有南荒天騰山的「威德老母」,神山內被封的那一對夫妻,咱們天南可不是他太平山一家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