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隻剩下幾人,赤意郎君、季明,還有二君、丁敏君,以及避塵真人。
“避塵,你心思不定,便留在這裡,護全眾人肉身。”
玄盈上人抽了一口老旱煙,坐在那高高的雲梯上笑著說道。
“避塵領命。”
避塵真人鬆了口氣,頷首道。
赤意郎君麵向季明,眼角掛有一絲笑意,他有一種試探其一二的想法,但玄盈上人正在雲梯上看來,他似乎隻能到鬼門內再做計較。
“遇金而降,遇門而吉。”
師傅請人所得讖語似心魔一般盤旋,他先前總說自己不會在意,但是真的臨到頭來,還是無法視而不見。
念及此處,赤意郎君麵色紅白一片,目光強行從季明的身上移開,他絕不允許自己是這樣的氣量狹窄之輩,他不允許自己被讖語所亂。
“金童。”
他出聲喊道。
在金童的麵上似乎習慣性的掛著平淡的微笑,那微笑中沒有一點溫度,赤意郎君毫不懷疑在其殺人之時,麵上依舊是這樣的微笑。
“赤意道友,還不上路?”
“來此之前,家師為我算得一言。”
季明略一思索,想到赤意郎君在摩崖子那裡套他情報之事,笑道:“此言一定同我有關了。”
“有可能。”
赤意郎君坐正身子,目光嚴肅,朗聲說道:“此言是‘遇金而降,遇門而吉’,此金是否乃是你這金童之金,我也無法準確的斷定。”
在季明的麵上,笑意已無。
他失去笑意不是因為此‘遇金而降’預示著他和赤意郎君之間的敵對立場,而是赤意郎君將此事當眾公布,所顯的這一份氣魄。
這一份氣魄,遠比什麼真法神通更具威脅。
赤意郎君繼續說道:“聽聞金童之名,我心中沒由來的慌張,在此心緒的驅動之下,竟鬼使神差的同摩崖子換了你的一些情報。
眼下心緒轉明,才知此舉於我之道而言,實乃下乘之舉。
為了讓我們之間更公平一點,我會告訴你一些事情,關於我的事情,讓你清楚自己在麵對什麼樣的人。”
在赤意郎君的兩肩上,燃起了深紅的魔焰,那魔焰的本質讓季明感到熟悉,似乎是六丁神火的變種,完全被掌握,穩定的神火變種。
“赤意郎君難道也是在朝拜翼火蛇老宿?”
此念在季明的心中閃過。
赤意郎君肉身開始飛舉,赤豔豔的蛇頭之尾自身後垂下,那瞳內有一種冰冷的神性,不似尋常凡間之修,更似謫仙一般,口唇微微張合,向季明傳來一句話。
“我和張霄元的本質,或者是家鄉,來自同一處。
你也是來自於那裡,但是我們遠遠比你更為久遠,而此次的大劫之中,唯我和他將是絕對的主角,也將會是彼此絕對的對手。”
說完了這一句,赤意郎君消失在了雲梯之中。
季明是天人轉世,本是三天內的一縷神氣,因素羅禪師逆天延壽之舉而降,如此說來赤意郎君和張霄元都是天上的什麼東西降下的。
仙人?神真?
還是什麼補天邊角石,絳珠仙草?
“好狂的口氣。“
接火君在一旁說道。
“但那股霸氣不是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