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道玉笑著道,他確實對黃玲這個道侶頗感滿意。
小夫妻正是情濃蜜意,如膠似漆的階段,這是夫妻中最美好的階段,再過了六七年,再維係這樣一份關係,就需要犧牲、克製,還有忠誠。
壇上,季明同每一雙眼睛對視著,一個人道行之深淺,隻看此刻眼神是否貪婪,是否充滿銳氣,便可得知。
“出發!”
他沉聲道。
大勢浩浩蕩蕩向前,不可改之,身處這時代洪流之中,季明唯有向前。
玄冥星宿將、六丁囊火桃符,還有法壇·百無禁忌中的兵馬,隻此三樣傍身,他已有硬撼一般散真金丹之心,更彆說還有三道法術、陰珠寶器、殘寶·五淫呼雲兜。
更關鍵的是有神通寶符,以及寶蜃樓這兩條後路。
季明現在真希望可以遇見先前持有神蠆珠的崔蒙,他有七成勝算可以奪了神蠆珠,可惜現在神蠆珠已回了崔蒙師傅伏背公的手裡。
對了,待覆滅了盤岵大山,得多少大功才能換取第二元神神蠆珠這樣的戰利品。
晴空之上,兩排靈鶴展翅而飛,個個負有道人,跟在前頭數丈長的,提箱拿匣的千手兒身後,往西南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天邊。
鶴觀中,鼠四、鶴觀朱溫,還有些四悲雲寺頭頭腦腦的僧人,在觀中忙碌。
他們的事情很多,而且很雜,穩定季明的基本盤,溝通並且配合上府,對季明進行一係列的支持,無論是情報上的,還是輜重上的。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保持情報上的通暢。
鬥爭哪裡都有,季明不會寄希望於山上沒人使絆子,拖後腿,他們這八位道將到最後總要有出局的,甚至是最後隻存在一二位。
自季明走後,鼠四每日忙到半夜,即便他煉形有成,如此的耗費心力,也是令他小病一場。
這一日裡,鼠四在理事之前,照常算了一下老爺差不多抵達的地點,按照他的估算,沒有意外的話,老爺該在一周左右抵達嶺南的江浦。
到時候,不知道老爺會先攻大寨,還是先拔除礦山,或者丹頭源地。
在清空思緒後,鼠四搓了幾粒提神藥丸入口,接著就開始審理一桌子的文書卷冊。
前段時候,大索州中陰世惡鬼的事情果然被一些陰官捅到山上,上府已發來文書,問詢事由,鼠四知道這事隻要再扯些時日,自然不了了之。
鼠四匆匆寫就一篇回函,避重就輕的說明事情,便讓鶴觀子弟遣飛鶴送信。
等他再看下一封的時候,朱溫闖入進來,神色慌張,將一根玉簡送到鼠四麵前,道:“快看看!”
“這是真的?”
鼠四將圓帽摘下,摸了摸頭上的汗,麵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進駐黎嶺門戶之地的五道將主軍中帳受襲,羅姬重傷,劉安瀕死,覺光雙目被廢,這這究竟是誰所為?不對,這是真的嗎?”
朱溫也是一臉驚慌,手持的拂塵輕顫,道:“事情的細節還在核實,但這絕對是一次精心謀劃的襲殺,連諸真和上府都沒有預料的襲殺。
據說出事時,有白日星現,主軍中的門人子弟全無察覺,元神也沒有絲毫示警,在外遊偵的老營兵馬也無所查。”
“出師不利,士氣定衰。”
鼠四略有愁容,又道:“須將此消息儘快送到老爺手中,讓老爺小心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