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意郎君低吟一句,冷峻的麵容上綻開笑容,這冰冷笑容中夾有一絲暖意,道:“翼火蛇已隕,隻在天上存有三千劫念,留待有緣者。
所以我是我,祂是祂,這方世界不會存在第二位翼宿。”
羅辛辛看著星槎,認同的說道:“你這話倒是不假,若你真是老宿轉劫,除非有大能幫你遮掩,否則早有鬥部的神將下來拿你了。
不過星槎雖是仙物,但隻在八月中,在那曾經上通銀河的湖海裡使用,才能讓我去見天上銀河之東的真女宮神女。”
“八月?”
遊老三跳出來道:“那豈不是還有三個月才能使用此槎。”
“三個月,我們等得起。”籠夫人看向某個方位,太平主軍駐紮的方位,也是他們襲擊過的方位,篤定的道:“經此一襲,這支主力難以按計劃挺進盤岵大山,起碼可以為我爭取一個月的時間。”
“井底之蛙。”
池中岩上,獨腳的王蟾譏諷的道:“你們不了解正道三宗的底蘊,彆看那五道將中,重傷一個,瀕死一個,還有一個被我毒瞎了雙目。
但是不出半個月,他們必定病體痊愈,所以嚴格來說,我們隻有一兩周的時間。”
眾人沉默,這王蟾是真靈派逆徒,他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不能能不信。
這時候,破空聲響起,一道扭動的劍光落下,光中脫出一道身影,乃是個皂服道人,對眾人道:“嶺北多座靈山大寨遭受突襲,仙老派我來問話,這就是你們的計劃,刺激太平山來報複盤岵。”
“可有諸真插手?”
赤意郎君問道。
那道人嘴唇兩邊的毒鉤一抖,沒有回答,反而冷笑道:“太平諸真和五仙老,及其嶺中散真,都在互相監視對方,這是一種平衡,誰先下場,便證明哪一方處於劣勢。
區區傷了幾個道將而已,真以為會令太平山傷筋動骨?!”
遊老三衝著道人大喊道:“吳東野,你個奸賊,心中巴不得盤岵大山被滅,好順勢投了太平山,圓你那道士長生夢。”
“不,我隻是看清了未來。”
吳東野淡然笑之,全然不在乎遊老三的言語,看向赤意郎君,道:“赤意郎,你若在太平山上,本該也是天驕,享受那八道將一般的榮光,道籍有注,位列天曹,可在盤岵大山卻注定陷入仙老之間的鬥爭。”
說到道籍、天曹的時候,吳東野麵上向往之色無法克製。
赤意郎君沒有理睬吳東野,這人是天吳老的親傳弟子,雖然一直向往太平山,但是沒那個膽子暗中勾結,天吳老的門規不是擺設。
“羅辛辛和籠夫人隨我一道去嶺北迎敵。”
赤意郎君開始下達命令,接著又道:“王蟾你去山上遊說仙老們,遊老三你去嶺西嶺東遊偵一番,看看那裡是否有其他道將潛伏,意圖聯合嶺北五道將腹背夾擊。”
“不會吧!”
遊老三遲疑的道:“嶺東為懸崖絕壁之所在,修士難以飛渡其上,嶺西則有一家老妖定居那裡,來曆頗大,真正該偵查的怕是嶺南。”
“錯了。”
赤意郎君搖頭,道:“嶺東嶺西雖有險難,但都有法可解,嶺南則不同,那裡幾所大寨之中,山民不下二十萬眾,乃盤岵百年生聚,與民休養下的成果。
這些山民同盤岵大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血性剛烈,除非太平山的人大肆屠戮,否則絕無可能投降。
然正道好麵皮,殺百人千人,或許沒問題,但是殺萬人,十萬,誰有這個膽氣。”
“妙!”
王蟾撫掌讚道。
“可惜隻嶺南一地有此死忠大寨,若是嶺北之地也是如此,先放任太平山殺個數萬人,屆時天下悠悠眾口,此等局麵不攻自破也。”
“三個月,再撐三個月,此劫必有轉機。”
赤意郎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