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螻蟻的反抗很可笑,但時間長了,就是豬腦子也能總結經驗教訓,於是山上開始從屠殺改為誘馴,像木師弟這樣的隻是其中一種手段。
在南蠻的重大節日裡,幾位仙老還會換上蠻服土飾,以如此姿態麵向蠻民,博得蠻人山民山呼海嘯般的膜拜,那場麵曾深深的震撼了吳東野。
山上得了裡子,蠻民得了麵子,至此二者深深聯係在一起。
當然,也有看不慣的,他師傅天吳老就是看不慣這種向南蠻獻媚的舉動,連帶著一直對木師弟的意見很大,不曾帶在身邊修行。
吳東野將些雜念斬卻,對木師弟道:“師弟,江浦此等重地久無消息外傳,或許已被太平道將所占,此等大事還需你來從速定奪。”
“八道將之事,我也有耳聞,隻是我等這嶺深之處,何人敢孤軍深入於此?”
木鹿笑著說道,言語中有些不以為意。
“師弟。”
吳東野臉色嚴肅了些,要不是師傅拘著,讓他無法改換門庭,何至於同這師弟掰扯事情。
“道將何許人也,乃天南菁英,正道驕子,如何能以常理看待,速去聯絡本地雜修散道,深山老妖,惡嶺精怪,一定要抵住此道將。”
看吳師兄這般嚴肅口氣,木鹿提了些神。
“好,既然師兄差使,我便舍了麵皮,去木叉山上請四將過來,以他們的道行和威望,再加上本地眾修,便是那太平真人也能擒拿。”
聽了木鹿的話,吳東野下意識想譏諷幾句。
不過他的腦海中閃過木叉山四將的來曆,雙眉一飛,大讚道:“好計,若是此四將出事,必是能扯來南海吉鵠山玉碟洞的宮主。”
他越想越是可行,那位宮主可是出了名的護短,仗著玉蝶洞道脈傳承源遠流長,從不將正道三宗放在眼裡,常在東邊道土中擅起禍端。
木鹿聽了吳師兄的話,心中不滿,卻忍著沒有發作,隻覺吳師兄漲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他當要讓師兄瞧瞧,這嶺南亦多俊才。
當日,在商議後,木鹿即刻去信數封,差了寨中的山民發送各處,其中往木叉山的那一封,則是交給了自己長子來辦,以示對木叉四將的敬重。
不多日,寨城中已是濟濟一堂。
在其中,更有四位威勢逼人,不敢親近。
一者似個健碩蠻漢,蒲扇大的掌裡托著個精致小巧的鐵葫蘆,兩眼微閉,養神一般,帶著股目中無人的傲氣,乃木叉四將中的「大力將」。
一者麵皮白淨,著紅袍,雙唇塗朱,似兩抹丹砂似的,身中透著火氣,顯然是有一身的不凡術法,乃是木叉山四將之一的「正火將」。
一者著道裝,兩目金睛,身邊有成群的虎豹,乖如狸奴一般,此人一口流利的道土官話,同吳東野、謝春池等人熱絡的交談著。
此人便是木叉山「驅魂將」,同吳東野一般,具以道人自居,向往中土道風,也算個清修之輩。
最後那一位裹著件虎皮裙,生得青鬃獅麵,上頂雷角,滋滋作響,乍看像人,實則是鬼,乃木叉山中四將中的「蠻電青獅將」,嶺南眾修都尊一聲蠻頭上師。
“上師,上師,請上座。”
在蠻頭上師麵前,木鹿一副晚輩弟子的姿態。
他的麵色微微的發紅,他這柏月寨子裡已好些年沒這麼熱鬨,他已經在想著利用此次事情,為自家再增添一些威望來。
“道將,道將,我看是個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