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想辦法將他體內反噬的咒物引導出來。”
這雙惡魔之眼,可以精細地剖析人的軀體,甚至可以修複人體破損的血管,對於靈魂……也不僅僅隻是再是單純的傷害,甚至可以進行治療。那麼,對封梟一樣可以使用類似的能力。
終於,封梟死死抓著的那塊毛巾,終於沉入了浴缸底部。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發現戴臨在窺測他,更不知道他在戴臨麵前暴露了弱點。如果他知道,相信他那張始終古井無波的麵孔絕對會露出驚愕的神情。
此時,戴臨始終坐在書房內,捧著一本英語版的《哈利波特與死亡聖器》。在他的雙目前,一切的遮蔽都沒有任何意義,但他卻按照正常的閱讀速度翻動著書頁,因為他不知道封梟的眼睛能否洞察到自己,所以他的所有一舉一動,都是以封梟在監視自己為前提。
而後,戴臨看到沐浴完畢,換上一身新衣服的他,走到了樓梯的位置,開始緩緩上樓。
惡魔之眼無法洞察到上麵的樓層,似乎上下完全就屬於截然不同互相隔絕的空間。
封梟走到樓上後,發現樓上依舊是一片漆黑。
眼前的房間內,梁欒蓿正坐在裡麵。
她正在凋刻。
在當年那起血桉發生前,梁欒蓿是一個在無數人眼裡非常豔羨的女子。
白富美,學曆高,性格陽光,交際圈廣泛,而且花錢大方,對朋友也從不吝嗇。正因為這樣,無數人都很難相信她會是一個瘋狂的殺人魔,更無法想象她是一個沉迷邪惡巫術和惡魔崇拜的人。
她此時的凋刻速度很快,而封梟暫時還看不出她要凋刻出的成品是什麼。
他走入了梁欒蓿的房間,說:“你確定你永遠都不想開燈嗎?”
此時,梁欒蓿依舊是披頭散發,衣衫襤褸,散發出一陣令人分作嘔的惡臭。
她始終把一言不發,持續進行著凋刻。
這一幕,無論在誰看來都極為詭異。
封梟的妻子,蔣立成醫生的女兒,是被梁欒蓿所殺害的。
然而,封梟卻是冷靜地看著眼前的梁欒蓿進行著凋刻。
“你該洗個澡了。”封梟又繼續說道:“你這件衣服已經穿了快超過兩個星期了。”
正在凋刻的梁欒蓿微微抬起頭,看著封梟。
“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些什麼。”封梟坐在了她的麵前,說道:“你該知道,當年為什麼我要把你救出來,不惜和我的嶽父為敵的原因。即使是現在,他也在找你,並且他很清楚是我將你藏了起來。”
梁欒蓿繼續進行著凋刻。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必須要知道……”
忽然間,梁欒蓿將那凋刻刀,狠狠插在了封梟的右手手背!
這一幕,如果被444號醫院的任何醫生看到,都會驚駭得掉了下巴。
竟然有人,敢直接攻擊封梟!咒物科副主任!
凋刻刀死死紮入封梟的右手,幾乎就要紮穿他的整個手掌,然而,封梟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痛,也對梁欒蓿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的反應。
接著,梁欒蓿冷冷地看著封梟,拔出了凋刻刀。
鮮血灑在封梟的臉頰上。
封梟抬起手掌,看著那傷口,依舊沒有什麼反應。隨後,他看著梁欒蓿用沾滿血的凋刻刀繼續凋刻。
梁欒蓿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封梟,隨後繼續進行凋刻。
鮮血從凋塑上灑了下來,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看到那血,讓封梟想起了……他妻子死去時的樣子。
外界有很多傳聞,都說什麼肢解分屍,但,其實不是的。
現場比那更可怕。
他不想去回憶,但偏偏這雙眼睛忘不了任何自己曾經看到過的事物。
所以,那段恐怖的影像,永遠殘留在了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