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雲陽區作為乾陽市的市中心,醫館的費用比其他區的醫館要貴,因此,陳正忠和周永貴兩人身上的錢加起來都付不起醫藥費,隻得讓陳正忠人留在醫館當“人質”,讓周永貴來南壩區這邊喊陳青帶錢過來。
聽完了周永貴的描述後,陳青頓時眉頭一皺。
這聽起來,似乎隻是一樁普通的,這家人想要賴工錢的事,並沒有什麼貓膩。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這個念頭湧出,但他並沒有就此妄下判斷。
在周永貴給他講述事情經過時,兩人也從南壩區一路摸黑來到了雲陽區。
這期間,或許是時間還太早,也或許是兩人運氣不錯,並沒有遇到那種蹲守著趁黑打劫的。
在走進雲陽區後,路上便有了路燈和巡邏的巡捕,兩人再無安全方麵的顧慮,腳下速度加快,向著陳正忠所在的醫館而去。
“就在前麵!”
當兩人來到雲陽區靠近河溪區的一條名為中曹路的街道時,周永貴指著沿街開著門的一家亮著燈的醫館,說道。
陳青見後,沒有說話,徑直走向了這家醫館。
等走近後,站在門口,陳青便看到了裡麵坐在一張椅子上,被泛黃的老紗布將頭包了一圈的陳正忠。
在陳正忠的一側臉頰上,仍然還殘留著一道道乾了的暗紅血跡。
此時的他,正愣愣的看著前方,眼神遊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這一幕的陳青,原本冷靜的臉上,神情慢慢的陰沉了下來。
他在周永貴口中得知,陳正忠被雇主打時,其實心中並沒有什麼太大感覺。
可當看到這般模樣的陳正忠後,他的心中卻是忍不住的湧起了一股怒意。
儘管他其實並非原身。
儘管這個小老頭在他穿越來的這幾個月裡,跟他的交流不多。
但他仍然還記得,當初他提出學拳,對方表麵凶巴巴反對,但其實問清楚後便不再多說什麼,也沒再提讓他交錢的沉默。
還有他每天練拳回來,其實已經在虎形門吃過了晚飯,但對方依舊每天堅持燒起他那一份飯的無聲。
這樣一個麵冷心熱的人,憑什麼要被打成這樣,還拿不到應得的工錢?!
陳青的雙眼不自覺的微微眯起,冷聲問道:“永貴叔,那家人在哪裡?”
原本跟在陳青身後,準備進去的周永貴,聽到陳青這話不禁一愣,他回頭看向陳青,勸說道:“阿青,彆衝動,那人是鐵拳會的,咱們小老百姓惹不起的。”
“沒事,我已經考進了巡捕房。”
陳青看向他,說道:“再說,永貴叔難道你也不要工錢了麼?”
“你考進了巡捕房?!”
周永貴一臉吃驚道:“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你現在去巡捕房門口看張貼出來的字報,上麵就有我名字。”
陳青淡淡回道。
聽到陳青的話,看著陳青這般胸有成竹的模樣,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周永貴,立刻抬手指向街道對麵的一條巷子,說道:“就在那條巷子裡麵!往裡走,掛著紅燈籠,貼囍字的那家,很好找!阿青啊,你可一定要幫我們把工錢要回來啊!”
說到後麵,周永貴一臉央求。
他們前前後後的幫那家人打各種櫃子桌椅,若是結不到錢,損失的不僅是這筆工錢,還有這段時間耽擱的工期。